年味

□刘远

今天，年终总结大会开了。学校那些所有悲喜，离我远去。

大街上，潮湿，即使不下雨，也那样。悬挂的灯笼，呆滞着，偶尔随风摇摇。熙攘，终究抵不过寒意，脚步匆匆。往日的安静里，多了些许喧嚣。

奶茶味，衣服味，混杂着，飘散着。三三两两的人，不时从店里钻了出来。偶有一小孩，跑到跟前，又跑远了，后面跟着一串大声的呼叫。

年味儿，嘈杂。

那日，碰见张叔，谈起了我的事，包括感情。我，莞儿一笑。桃花源里，黄发垂髫怡然自乐。不去纠结，一觉醒来便是新生。

说是大街，就是一条路而已。

我，不觉缩了缩脖子，加快脚步。

县医院对面，算命先生还在。几个老男人围着，喝了一壶北风，醉得不知所云。旁边，麻将馆，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家干杯！来年手气好！要喝干哈……”定睛，几桌人。

年味，麻木。

昨晚，去陪了外婆，妈妈。说接她们过来，一起热闹一点，可她们却不来。的确，他们老了，一个73岁，一个102岁了。

药，继续吃着。那天，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多了皱纹，掉了青丝。妈妈拿的几节香肠，一节居然吃了好几天。

最后一个材料，终于交差。时不时，还有电话信息，催钱的，我耐心地解释道，虽然账已经移交半年了，但我理解他们的心情。

学校群，默默地，不再发出声响。

年味儿，老了。

蜗居的角落，草长莺飞。击节而歌，我的雪在十八拍里纷纷飘落。念起，主角是你。空旷，原野。颓靡的风景下，有声汩汩地作响。

腊月二十一，又距年近了一点。没有余晖，夜色渐浓。流光，在眉目间划过。渔家傲里的秋思，随着北风远去。

用尽全力，期待。一分分，一秒秒，把脆弱煎熬成强大。有时候，我在想妥协是不是把无解方程化作有解？退让是不是把两点的距离化作曲线？

老师家访，谈了一些学习、处事、表现之类的，感动感谢感恩。我对大宝说，成才三要素：自主管理、聪明头脑、勤奋不懈。但愿，他能明白。

年味儿，期许。

买的背心，收到。试试，合身。

打开拼多多，看金墨汁快递到哪儿了。找了几副空白的春联和福纸，就等下笔了。犹忆儿时，春节我和外婆一起写春联。还有，眼巴巴的眼神，时不时吞咽的口水。

对视时光，一杯茶，一本书。仓央嘉措说，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2022，父亲离开40年；2022，我依旧喜欢你的模样……总结汇报，说也是我，听也是我，还有文字里记录的千百惆怅，几寸柔肠。

倏尔，有东西湿润眼眸。

年味儿，如此味道！

自题小令一首，不知所言：

日短不宜睡，纸上自题词。

来年又流水，落花春去急。

安在且苟活，窗外北风起。

谁能复所念，薄衾不成诗！

来源：达州日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