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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农的恋农、亲农、悯农情怀——《时光留痕》代序

发布时间:2022-01-07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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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庞岚月

□邓泽功

时隔几年,勤奋作家言农的又一本集子《时光留痕》付梓出版,可喜可贺!首先贺喜的不是其创作速度,而是感其年过天命,仍然保持创作热情,怀揣火热之心,笔耕不辍,走到哪里写到哪里。仅此,即可看出,他切切实实是把自己奉献给了心爱的文学!若说文学是他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应该是贴切的。

按一般人的心态,作者做了多年的行政工作,后来还是一个镇的党委书记,属于体制内、主渠道上退下来的人,可以“一半清醒一半醉,眯着眼睛打瞌睡”,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了,可是他偏要睁大眼睛看,开动脑筋想,敲打键盘写,行文如流水,让一篇篇大作很快呈现在世人眼前。

纵观言农集子里四十余篇文章,比之原来的文章,不仅突破了“千字文”的格局,而且涉及面更广,情感更浓,见地更深。看完作品,他对乡土的深情、对底层的悲悯,更使人感动。不少篇章,不但可读,而且耐读,令人回味。

在所有的文字里,游记篇幅最多,显示出他对生活的热爱。

很多篇游记里充盈着作者一种放松心情后的引吭高歌。千里追寻,蹑屩担簦,钟情山水,锦绣玉缀。文章里布满绮藻丽句和诗情画意,避开浅薄平庸、兴味枯索的简单描述。字里行间,但见杨柳依依、雨雪霏霏。虽为懔懔怀霜之行,确有眇眇凌云之心。一两寸之鱼,三两竿之竹,白鹅红鸡,残叶旧莲,在作者笔下都别有一番韵味。他描述的巴山大峡谷,骨立嶙峋,危险惊心:“峡谷深处,呈现一幅气势恢宏的水墨画廊。几座山的侧面岩石,恍惚水墨画纸。岩石上随性生长着笔走龙蛇的植被或粗粗细细的蔓藤。真是点‘墨’成画……”“壁立千仞的山崖划出道道刀痕,似乎在诉说远古时代的沧桑岁月……”“连接溪河两岸的绳索木板桥和对岸翻山越岭的陡峭石阶,你可以想象当年乡亲的生活。看到山石肌理,仿佛千年历史刻下千重印记,总是引发我们对生活无尽的思考。”描写新疆坎儿井的浩繁艰巨:“天山融雪冰冷刺骨,工人掏挖暗渠时,有时要跪在冰水中挖土。要挖出一条暗渠,不知要付出多少苦力和艰辛。想想,心都为之一颤。”但见重庆酉阳龚滩镇的特立古朴、深邃沉静:“突然一堵高大的建筑豁然眼前。它是砖石砌成的灰色墙体建筑,秦汉砖瓦结构,檐角翘起,气势雄伟,色彩淡雅。门上‘西秦会馆’字正笔端,院内庭院深深,疏影横斜,花草植物自由生长,掩窗映柱。有的爬满高墙,有的伸出窗外,赋予生机与灵气。”游历厦门,感叹鼓浪屿的从俗浮沉,风和鸥鸣。在看了郑成功纪念馆后,“回想他抗清,驱逐荷夷的戎马一生,心生敬仰”,感受到了“浸润着这个岛屿的音乐文化……似乎鼓浪屿整个岛上曼妙的音乐声起”,在看了岛上各种不同文化留下的遗存后,由衷地赞叹厦门人“既正视历史,尊重文化的选择,又体现出包容的胸怀和开放的态度,其意义远远不限于铭记”唯物主义历史观。

作者在基层工作多年,经过岁月的磨砺,对题材的挖掘,章节的铺排,个性的彰显,文字的锤炼,方方面面都有提高。

与绝大多数中国作家一样,言农的作品仍然把眼光放在了农村和故土上。回味农耕,追忆乡恋,字里行间始终没有离开乡土,没有淡化乡愁。故乡永远是他心中的圣地,是其今生的心灵栖息地,更是他涌流不断的创作源泉。文中所歌唱、所挥泪、所针砭、所回味的一切,都与和故乡多年亲密接触留下的记忆紧紧相连,显现出一个生于斯、长于斯的游子的人性回归和灵魂依托。

作者记录了村里那些旧识们真诚的问候,声声蛙鸣,小鸟的啁啾,三声两声犬吠,七长八短牛哞。即使他不是有意描写人物,更不是小说那样特意地塑造,但有时会突然不经意地把一个人物带到你的面前。“这时,梯田坎下一个‘小不点’朝上爬来。她是一个个子矮小的女人,穿一件蓝色涤卡衣服,背一个背篓……”作者问:“多少岁了?”小女人回答:“明年满七十了……你老汉过生,你那次来我院子里都没有请我,我一直想不通,我再穷,也要来凑个热闹啊。”寥寥几句,就像画家不经意的几笔速写,活脱脱的一个艰难度日的农村老妇,及其生活的艰辛、情性的质朴展现在读者面前。泽华哥和萍姐,也很典型。作者写他俩的勤劳、善良,描述泽华哥心灵手巧制作砖瓦,妻子乐于助人勤耕苦做,可是读者的愉悦很快又被人物的苦难击碎……

记得20世纪郭沫若在评唐代诗人杜甫时撰写过这么一副对联:世上疮痍诗中圣哲,民间疾苦笔底波澜。的确,歌颂文字大都昙花一现,即使有少数传世,也大多看重其写作的构思巧妙或者辞藻华丽。倒是那些反映苦难的篇章更加久远地保留在一代代人的记忆里。

是的,历来传世的文章都是有思想、有见解、有情感、有才情的。读完言农的《时光留痕》,我感到在这之外,还充斥着“史”的性和德。文中有意无意对当下农村的一些真实记载,具有一定的史料价值。这使言农的作品更经得住时间的检验。文学作品中有这种“史”性的存在,可以丰富内涵、补苴罅漏、正本清源。就文学本来的功能来看,这是允许的。美国学者韦勒克·沃伦主张,文学“可以被历史学家当作社会文献来使用”。在鲁迅的眼里,一本常人认为“儿女情长的”《红楼梦》,里面保存的“史趣”是多样的,有经学家的“易”,有道学家的“淫”,有才子佳人的“缠绵”,有革命党人的“排满”,还有流言蜚语的“宫闱秘事”,这是由读者不同的审美和视角决定的,是允许存在的正常现象。作为同时代的人,我和作者一地出生,经历大体相同,读了其中一些篇章,明显处于一种“经验享乐”的状态。

作品里另一个“史”的痕迹是道路和村舍。在多篇文章里,作者提到农村的水泥公路像“黑绸延伸”,弯弯曲曲的公路“通到了农舍”。在今昔对比中,把以前赶火车定义为“挤火车”,现在才真的是“坐火车”。提到民居,抱怨“以前的三合院、四合院被拆得七零八落”,没有了“当年聚居时院里人一起串门嬉闹”的场景。新建的楼房“零零散散”“错错落落”“从来没有规划”……

另有一种隐形的“史”也被我感受到了,就是过年时候的春联。在这一集的所有文章里,作者没有着一个字描述当下农村过年的景象,更没有写过年喜气的标志——春联。

言农的文章也有许多“论”。这和当下新脸谱文章中的旧调门形成鲜明对比,颇有几分批判现实的味道。

作者纯真的本质,对工作一以贯之的热情和认真,文如其人。这不仅值得发扬,而且值得读者学习。后来者应该会把它看成作者个人的精神遗产吧。


来源:达州日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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