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2-01-05 11:14
□王瑶宇
当你抽离日常的裂纹,锁定一只喜鹊,方字格的田野和早晨就睁开了雨后的眼睛,并泼溅自己的色彩。
当你锁定一只喜鹊,啼鸣锁在它的深喉,却被你听见,犹如一只清脆的花瓶,盛开的赞美。
当你听见喜鹊的叫声,喜鹊就开始展翅了。
从这一根树枝飞到那一根树枝——
去的时候,抖落露珠;
来的时候,抖落露珠。
边界问题
一旦做梦,我就目睹到,现实世界未曾目睹之物——
草原比草原更像草原,羊比羊更像羊,两只角几乎就是两座山,而蜿蜒的河流几乎就是另一条银河。
在似真似幻中,我思考,难道在这里建立火坑,撑起一个故乡?
脑海瞬间群蜂飞舞。
我认为既然在梦中,就应该及时闪现现实的哆嗦;既然在梦中,这第六空间,必定如同长满青苔的热带雨林。
离开,但脚力,现实之鸟鸣的延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心脏打乒乓球之际,幸好遇一块石头——
一块被我踩进土里的石头。
是的,如果它足够膨胀,我就能漫出现实却仍然处于梦境之中。如果它足够浓缩,那也不妨。
至少我还有我的脚印。
在宇宙的另一结构里。
黄鹂的对话
黄鹂与黄鹂的对话,如水滴溶解于水,清亮,但充满艰涩。
横斜的树枝、忧郁的虫子、大跨步的天空,皆无法转译。
我亦藏起了翻译家的帽子。
但我左手边的诗人,赤膊而拥有豹胆,他猜测两只黄鹂,在吟咏绝句,出自李白的颠倒,或者李贺峻峭的梦。
我右手边的琴师也跃跃欲试。
他说,两只黄鹂,在斗嘴,在赔笑脸,甚至,在相爱……相爱……
他哽住的样子,似中了交流电。
然后他补充道:
如果语言的泡沫,也能作为相爱的证据。
来源:达州日报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