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通川报》创刊的时候,我只有10多岁,在达县高坪乡邮政代办所当邮递员。邮政代办工作,给我提供了阅读报刊的机会。每天看着整整齐齐的铅印字,觉得十分神圣;再看到文章的署名,更令我心生敬佩。我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文章”和“大名”也能在报刊上出现。
我文化底子薄,要想实现当“作者”的梦想,必须加倍学习。于是,我白天参加农业生产劳动,走邮路,投报刊,送邮件,晚上读报,也试着写稿。把身边的好事趣事记下来,把农民的欢声笑语写进去。认真地写,反复地写,一篇篇文章只敢放在自家的书桌前。终于有一天,选了几篇“得意之作”,工工整整地誊抄后,装进充满希望的信封,贴上邮票,投往了一些报社的编辑部,等到的结果是石沉大海。就这样写啊写,投啊投,忙碌了十多年,虽没有一篇文章见诸报刊,却依然没有泯灭我发表稿件的信念。
1965年3月,《通川报》的《通讯往来》第二期刊载了我写的《用无产阶级观点看待新闻的真实性》,“韦先锋”三个字终于变成了铅字!再细看变成铅字的文章,与自己的原稿判若两然,我知道,那背后凝聚着报社编辑们的智慧和心血,也让我写稿有了样板和规范。从此以后,我把投稿的方向瞄准了《通川报》,发表率日益提高。其中,《朱三千人老心更红》、《社会主义迷——朱三千》等系列稿件发表后,《通川报》还组织了讨论,并配发了编者按。数十年的努力,我连续数次被评为基层骨干通讯员。
我刚开始写稿子时,总认为越长越好,总想完整无缺,“黄鳝泥鳅一串穿”,把收集到的材料,不加分析,全都装进去,可仔细一看发表的稿件,仅剩下一件事或一个人,说明写新闻稿,应一稿一事,突出重点。于是,我坚持做到“三对照”:原稿与修改稿对照,投递稿与发表稿对照,自己写的稿件与报纸刊登的同类稿件对照。特别是从发表稿与投递稿的对比中,我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体会到编辑的用心。虚心向编辑老师学习,成为我写稿进步的捷径。
四十多年来,我把发表的每一篇稿子都剪裁下来,认真地保管。在我70岁生日那天,在儿孙们的帮助下,从我发表的两千多篇文章中,筛选了近百篇稿件,整理编辑成《韦先锋通讯文稿集》,当儿孙们把那本漂亮整洁的“专著”交到我手里的时候,真有说不出的高兴,终于实现了“出书”的心愿!
回望我这几十年走过的邮路,再看看写出的一篇篇稿件,《达州日报》已成为决定我生命历程的重要一环。妻子由一个文盲变成了可以识字断句的“先生”,家里的几个孩子和孙子辈也受到了熏陶和感染,他们都比我更有出息。这些福气,固然离不开社会进步带来的机遇,同样实实在在离不开《达州日报》给力。在《达州日报》六十岁时,难道我不该由衷地说一声感谢?!在《达州日报》的养育下,我健康地步入了古稀之年,希望“年轻壮实”的《达州日报》明天更加美好!(作者系原达县高坪乡邮政代办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