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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5月4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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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歌独自唱
□喻钊文(万源市)

  达州市宣汉籍作者谯义三老师在万源生活工作了二十多年,我仰慕已久,迄今却无缘见上一面。

  十六年前,二十出头的我正在一所乡村小学工作,业余也喜欢写些文字。老家一位已退休数年的长辈告诉我,他先前的一位同事谯义三老师发表了许多小说和散文,其中一篇小说《青幽幽的包谷林》还上了《人民文学》。恰好新学期来了一位同事,交谈中知道他还是谯义三老师的学生。于是我根据他提供的地址,不揣冒昧地给谯义三老师写了一封信。不久,老师便有了回信,并寄来了《青幽幽的包谷林》和发表的另几篇新作的复印件。作品中所展示的那种少男少女之间的真挚情愫给人印象很深。当时我已经零星发表了一些诗歌,也准备像老师那样为我生长的大巴山贡献几幅美丽的图画。可惜那之后,我便忙于琐事,无暇他顾。多年过去了,青春的尾巴已倏然而逝,蓦然回首,我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前不久得到了一本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谯义三老师的作品集《藏在心中的歌》,记忆深处的灯火陡然点亮。我如获至宝,如饥似渴地翻阅起来。

  多年的教学教育生涯,让谯义三老师许多作品都是与校园生活、自身成长有关的。开篇的《心向大海》让我们看到了一种留守大巴山农村三尺讲台、蜡炬成灰般奉献的坦然和悲壮。《永远的月夜》、《我是园中葵》所表达的那种知识分子对光明和真理的追求,如青青园中葵般永向着太阳的坚定与执着,让人敬佩之余,又感慨不已。《清夜孤灯抄书乐》把我们带到了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大巴山深处简陋的农村学校,阵阵犬吠伴着一盏孤灯,夜阑人静,纸窗上映出一名青年伏案抄书的身影。这是一幅多么动人的图画!《是起点也是转折点》可以说是老师从教生涯的真实写照。《十年苦恋情何痴》更可以看成是老师追求文学道路的忠实记录。十年时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有繁忙沉重的教学工作缠身,更有远在大巴山深处劳作的父母妻儿需要牵挂,老师仍然能够心无旁鹜,“厚着脸皮”继续追恋。单是这种痴迷和执着,就让人不得不心生敬意。其他一些写教育的小说,如《惊鸿》、《老久》、《禁赌》、《古先生轶事》等篇里面的人物、事件让同为乡村教师的我感到那样熟悉,那样亲切。这些作品中,我特别推崇《古先生轶事》,一个正直无私、蔑视权贵、自尊固执而又多才多艺的中学教师形象活生生地跃然纸上。

  作为乡村教师,老家在山里与巴山农村农民有着密不可分的血肉联系。收在集子里的作品很大一部分是写农村农民的。对收在集子前部分的两篇散文《山里人》和《山里打工族》,我特别喜欢。作品中作者对山里父老兄弟的满怀悲悯和人文关怀,很容易引起许多根在农村的中国人产生同感。

  谯义三老师写农村题材的作品中,我最为欣赏的是后面的一些小说。《吃酒》中的冬青,娘家侄女结婚,让丈夫奔波一天四处借得六百元礼金送去,虽是至亲却没有受到期待中的欢迎和重视。相反仅送了一百元礼金的两个乡干部却被奉为上宾。《情祭》中荒唐愚昧的公爹为了让死了丈夫的蛮儿能够和自己的小儿子海子转房成功,竟自作聪明地制造舆论,妄图生米煮成熟饭,最终逼得海子离家出走和蛮儿跳水自杀。相反的《转房》中的平菊和清林却是相敬如宾,静待水到渠成。《欸乃一声山水绿》中舍命救学生的张老汉可敬可泣。《瓜儿》中外表憨厚的瓜儿狠揍心怀不轨的村长,让人尽出一口恶气。这些充满浓郁乡土风味的作品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只可惜的是由于作者观察的角度不同,描写出来的巴山农村更多的是愚昧荒唐、贫穷落后,而对巴山人家的勤劳勇敢、质朴善良和对幸福生活的追求却似乎着墨不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目前社会风气的浮躁使许多作家功利思想太强,热衷长篇大论,以大量生产文字垃圾为能事;但稍有文学修养的读者一品味就会发现其中可以挤出大把大把的水分,所以对当今作家的长篇我兴趣一般不高。收在《藏在心中的歌》这个集子里的作品几乎全是清一色的中短篇。谯义三老师的作品文笔流畅,用词精炼,详略得当,对人物的心理描写非常到位。若去认真品读一下他的处女作《先生娘子》,我相信读者大概不会认为我这只是溢美之词吧。

  据前文提到的那位老家长辈介绍,谯义三老师的写作之路并非平坦。他的写作环境可谓是恶劣的,但是他能够沉得住气,静下心来,多少个晚上挑灯夜战!在那所学校里工作的二十一年间,相继在《四川文学》、《百花园》、《中国校园文学》、《人民文学》、《达州日报》、《中学语文教学》等国内几十家报刊发表了一百多篇作品。收在《藏在心中的歌》这个集子里的作品是其中选出来的一部分。先生为人低调,虽然发表了不少作品,却毫不张扬,不凑热闹,依旧迂阔沉寂,心中有歌独自唱。

  老师已于十几年前调回了宣汉中学,按年龄想来现在也已退休数年。但他每年仍有一些力作见诸国内各级报刊,着实令人敬佩。

  祝愿先生佳作迭出、晚年幸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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