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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28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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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美德叫不忘母恩

  那天,一坐上“中华巴渠文化千里行”——走进诗人陈官煊的故乡达县草兴的采风车,市地方志办公室的朱全森老先生就开始和我聊起了陈官煊。他特别感慨的是陈官煊是个大孝子。  

  倘说陈官煊是个大诗人,是旅居美国的很有些名气的大作家,这不仅在达州,就是在全川也少有人不知的,特别是文化圈内的人。可以说目下“知天命”这拨人当中大多是读着他的儿诗、唱着他的《长大当个好社员》的歌儿长大的。从他1954年16岁开始发表诗歌到现在,已出版多本诗集和小说,写了六七百首歌词,有的歌词被谱成曲唱响全国,比如《长大当个好社员》、《这方土》、《三峡人家》等。近些年来,他的一些诗歌以及小说,在美国华人中颇有影响。要说他是个“大孝子”,还真的鲜有人知。

  没有考究过诗人、作家与孝子到底有没有内在的必然联系。我只明白,做文化要紧的是先做好人,而做个好人,不论贫富都是不忘草堂父母的。在草兴乡党委政府的大会议室里召开的“陈官煊诗歌创作座谈会”上,陈官煊的发言最精彩的那一部分恰好回答了我想探讨的问题,他说:我这次从美国回来,除了和文友们沟通创作,就是要回草兴祭拜我的父母,特别是用艰辛的生命成就我的母亲!这便是年逾七旬笔耕不辍的诗人对和其母亲的生命承诺。

  在陈官煊的生命里,无时无刻不沉甸甸地装着一颗怀念母亲的赤诚孝心。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我们来到了燕山村诗人母亲的坟前,目睹陈官煊带着他的两个弟弟及其后嗣子孙叩首膜拜之虔诚状,无不令人肃然起敬。那錾刻在碑文两边的一副墓志灵联“百年辛苦寸寸爱,万里悲秋夜夜心”,更是格外引人注目。这是诗人对慈母发自肺腑的志纪髓念。灵联意境旷阔,蕴蓄深邃,既衷情颂扬了母亲不辞艰辛、无私奉献的高尚品格,又深情表达了诗人不忘母恩、怀念母爱的悲怆心境,字里行间凝结着母慈子孝的真诚情义。朱全森先生见我看得这般专注,便又对我讲起陈官煊为母亲书拟墓志灵联的故事。那是11年前的1998年,母亲刚去世不久,官煊就草拟好了墓志灵联,打听到在市志办工作的朱全森老先生操有一手好墨宝,就专门趋前邀请题写,不料扑空;他决心“三顾茅庐”,数日后又第二次登门才见到主人。为套近乎,他耗费两个多小时和朱先生东西南北地乱弹,末了还是朱先生主动点破陈官煊说,你不用费心思了,我听说你很孝敬你的母亲,这是你的好德行,碑文我答应照写就是了。  

  是诗人陈官煊孝敬慈母的德行感动了朱老,也因了这个德行的高尚,草兴的乡亲们都很崇敬他,称陈官煊是“我们农民的诗人”。他去美国本是在母亲去世前在美的女儿就约定好了的,可母亲突然一走,却让已经抬起脚的他停了下来,决定要为母亲守孝一年。1998年的陈官煊已是进入花甲之年的人了,难得他一片暮秋诚孝之心。  

  最令陈官煊难忘的,是母亲在最艰难的年月苦生苦养了他们兄妹五个。可“屋漏偏遭连夜雨”,父亲在山中打柴不幸坠崖身亡,两个妹妹让一场伤寒夺去了幼小的生命,母亲饮吞下巨大的痛失,用全部生命茹苦含辛地拖养大陈官煊哥弟仨。慈母之恩培植了陈官煊的立业之志,也成就了陈官煊文学之路的走红。这让我们记起了陈官煊10年前在一篇获得全国文学奖的散文《母亲》中那些沉重的文字:“母亲是从针尖上走下来的”,“我们的学费让母亲加倍地艰辛,加倍地沉重。白天,母亲拼死拼活地上山打柴,下地干活……晚上,母亲在油灯下缝缝补补,多少个冬天,由她手中的线把长夜拉短;多少个夏天,又把短夜拉长”。作为大儿子的陈官煊实在不忍母亲如此艰辛苦劳,就悄悄地退了学,谁知一回家母亲早已挡在了门口,她已从一个同学口里听到了儿子退学的消息,二话不说就立马将儿子又送回了学校当老师面重新作了交待。陈官煊从此把帮不上母亲作为一种亏欠深深地惦记在心里。直到上世纪50年代后期,他从外省一个工作单位回到了草兴,当了15年农民,帮助母亲干了15年活,写了15年农民的诗,真正做起了“农民诗人”,他才觉得平衡了一下自己回报母恩的心理。 

  最近,陈官煊先生赴美时对媒体有一番笃实的表示:不管生命的脚步走到哪里,都不会忘了家乡草兴的根,因为在草兴有生养他的母亲;不论生命的时钟走到何时,都将把诗的写作进行到底,因为是母亲无私的生命付出,成就了他的诗人梦想,他要用生命中最美好的诗歌永远颂扬慈爱的母亲,要把一颗用恩德筑就的孝心奉献给中华妈妈!这无疑是诗人陈官煊对母亲思念情感的升华:“念一遍中华/热血迸发/喊一声中华/泪花飞洒/中华中华/我的母亲中华/中华中华/我的中华妈妈……”(摘自陈官煊近作《中华妈妈》)

  这就是一个诗人、一个作家的美德与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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