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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滴朝露还附着在枝桠上，脚下的泥土散发着幽幽青草香，空气中弥漫着从山脚荡起的河风。果园里，村民们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托着橘子，连同果柄一起剪下，一个个红灯笼似的橘子从枝头上落进了竹背篓。
小时候的柑橘味儿
上连虎让，下接石梯，一条巴河横穿而过，将整个桥湾镇一分为二。
自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巴河水的慷慨便成就了桥湾的柑橘产业。
“那时候老百姓栽种的一般都是无核橘或者红橘，因为数量不多，橘子红了也是自家人吃，很少有拿上街去卖的。”在倒虹村村党支部书记龚明珍的记忆里，以前只有几棵橘子树栽种在村民的房前屋后。在那个物以稀为贵的年代，等到橘子成熟，主人家偶尔才会从树上摘下几颗来吃，更多的时候是拿着小簸箕装一小筐存放起来，等到有客人乘着渡船沿巴河“远道而来”时，才会拿出来待客。
柑橘喜获丰收
那时，遇到过年的日子，一家四五个兄弟姊妹围坐在灶台前，嬉闹着分食几个橘子，母亲挥舞锅铲张罗着年夜饭，父亲在灶孔前抽着旱烟添一把柴火。冬日里，天黑得早，明晃晃的火焰映照在柴屋里，孩子们嘴里的橘子如蜜一般甜。
正因为被巴河滋养和浇灌，与那些远离江河、伫立大山深处的村落相比，桥湾是当时周围极为有名的富庶之地。再加上四季分明、降水充沛，季风性湿润气候造就了桥湾如画的自然风光，也将种植柑橘的传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寻山觅水上门的“春见”
在桥湾这片青山绿水间，有众多蓬勃发展的希望之村，倒虹村就是其中一个。
果粒饱满、水分充足，掰开刚摘下的果子，汁水沿着果肉顺势滴落；入口即化、沁人心脾，放几瓣入唇齿间，甜蜜多汁的口感刺激着味蕾。分拣、包装、运输，一车又一车的柑橘被装箱运至达州、巴中、成都等地，在超市、市场与食客们碰面。
2017年，川迅家庭农场老板李学敏带着柑橘嫁接技术从成都蒲江来到倒虹村，承包起几百亩土地，种下大片大片的“春见”果林。“这里河流清澈、山峰秀丽，自然生态没有一丝污染。而且风调雨顺，遭受干旱和霜冻的可能性都比较小。作为一个专业种植户，李学敏慧眼识珠，被倒虹村优质的土壤和水源等环境深深吸引，不远千里将农场开办到了巴河边。
在李学敏家果园里自上向下眺望，悠悠的巴河水平缓而安静；伫立巴河边，抬首远望，漫山遍野的林子，长势喜人的“春见”，红彤彤的一团，黄澄澄的一簇，偌大的山坡汇成了一片橙色的柑橘海洋。
巴河水浸入果园，让倒虹村的“春见”比别处更甜。今年是收获的第二年，在昨年尝到甜头的商家们今年早早就开始预订起橘子。“如今果子还未完全成熟就已被预订过半，连身边的亲戚朋友都托我帮他们预订。得益于这方水土，只有极高品质的果子才有这般滋味。”桥湾镇副镇长王勇站在柑橘树下，眼含笑意。在他心中，这些“春见”不仅是投资人的“摇钱果”，同时也给桥湾的发展带来了机遇。
灌溉的希望 富一方百姓
桥湾不止一个倒虹村，巴河灌溉的也不止一片果园。在桥湾镇钟山村六组的果园里，一颗颗又大又圆的桔子高悬枝头，散发出诱人的清香。300多亩的果园，硕果压弯了枝干，四处洋溢着一派丰收气氛。
“这个品种叫作‘特姆林’，是通过‘高接换种’等技术，淘汰掉从前的品种换成的甜橙，口感清甜。”达州市特姆林家庭农场工作人员一边随机视察着果园里柑橘的生长情况，一边讲述着低产果园变致富果园的神奇转身。
也正是因为桥湾栽种柑橘的优良传统，当机遇来临，在技术人员的稍加提点下，不少村民便能在自家的山林地头栽种上春见、特姆林、长红脐橙等致富之果。
“2017年，在合作社的带领下，我种植了三亩左右的长红脐橙，当年便收入了两万余元。如今，收入更是一年胜过一年。”钟山村村民李含明细心呵护着每一颗果子，如同呵护着一家人的希望。这些沉甸甸的果子，让他们尝到了脱贫致富的甜头。
正如那生生不息的巴河水一般，当热烈的巴河之风吹遍这山山水水的大小角落，当火红的灯笼挂满家家户户的枝头，村民们的腰包才能越来越鼓，生活才能越过越红火。
作为见证了桥湾柑橘品种从最初的无核桔、红橘到椪柑、脐橙，再到经过改良和引进的春见、爱媛、特姆林，从几分稀奇到人人能享，从自产自销到受人追捧，桥湾镇镇长张卫感到由衷地高兴。
“目前，整个桥湾镇的柑橘产业大概有5000多亩。”张卫面朝青山果林，身后一层薄雾正微微升腾在巴河河面，巴河静默无言。“虽然现在不走水路，可道路却是条条硬化，小货车直接开到家门口，村民足不出户就能实现增收。”
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从红橘到春见，总有人能捕捉到那份甜。一切似乎都正在改变，守着这片绿水青山的人，也将接受这片大自然所给予的慷慨馈赠。
对岸的青山，绿树繁茂；静淌的巴河，清澈碧玺。如今，达州第二水源巴河取水工程将在石梯、桥湾、赵固等镇进行建设，或许在不远的将来，巴河水能够从乡村流入城市，进入更多达城市民的家中。想必那日夜浇灌着甜橘的水，自然也是甘甜的。
□文/图 达州日报·巴中日报联合采访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