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
如果说,一定要为自己文学梦的土壤想找些最初的养分,那么在渠县中学报刊亭的《达州晚报》来得直截了当而又恰如其分,它装点了我高中繁重的学业,丰富了课余生活,播下了文学萌芽的种子。
自小生活在乡下,物质生活尚有短缺,精神生活自然匮乏,课外书都是稀罕物,更别说报纸了。初中时候看到县城来的同桌看书时,偷瞄了几眼《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文章,才发现除了课本外,还有这么有趣的文字。后来省吃俭用,一咬牙到新华书店买了《鲁滨逊漂流记》。再后来升入县城高中,在同学的带领下,逛起了书市,大饱眼福。
可高中学业繁重,经常跑去书市费时费力,于是,报亭就成了时常光顾的地方了。在报亭,独独偏爱《达州晚报》。一有闲暇,便跑过去,无论课间、饭后还是午休,碎片化的时间能瞄上几眼,如痴如醉,常常是听到上课铃声才赶紧往教室奔跑过去,通常是看得心欠欠的,在课堂上还在回味着那些文章中字里行间的唯美意境。
报亭的报纸天天换,每天都有不一样的看点,就算再忙也要挤出时间把晚报一字不漏地看完,因为今天漏了明天换新报纸就看不到了。时间紧,所以不得不有的放矢,那时候最爱看的是《达州晚报》副刊版,看着格外亲切。与《达州晚报》对视,像是遇上了一位翩翩少女撞击着懵懂的心灵,又如淅淅沥沥的细雨温柔地抚摸脸庞,碰到特别喜爱的文字还把它抄写下来。那时候的通讯不畅,没有手机,也不会使用互联网,学校微机课机房电脑无法联网,也就翻翻牌打点小游戏,所以抄写优美段落文章成了家常便饭。但是手抄毕竟效率低,也没有原版的工整排版和优美插图,所以便找寻一切机会剪报,去废书废报处“高价”回购,去管理废报纸的老师那里苦苦央求,来之不易的剪报自然是格外珍惜,然后用胶水整齐地粘贴起来。至今笔记本上还保留着当年《达州晚报》副刊剪报。现在翻出来,就像见到一位老友,熟悉、亲切而又余味无穷。
大姨住达城朝阳商场附近,过年时候走亲戚去她家的时候总会买晚报来读读。后来,到成都上大学了,工作了,依然关注着老家的发展变化。这时候的《达州晚报》就像家乡配给我的一把钥匙开启乡愁的大门,让我一直记得自己的根在何处。
与《达州晚报》20年相伴成长,彼此一路相依,携手并进,我想自己和晚报必将相爱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