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语别叙

更新：2020-11-16 11: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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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庞岚月

□邹德萍

一叶知秋，是无数文人墨客笔下的秋诗，是多少代人眼里的秋天，也是广袤田野呈现在你面前的秋意，黄、橙、红、褚和金色构成五彩秋色，因而总有些人、有些物、有些生灵，在送走暑热之后，走着走着就散了似的。其实那不是秋的本意，也不是秋的初衷，但的的确确小燕子在算着日子，等待着真正的秋天的到来。

什么才是秋，答案肯定不止一个，因为没有一个公式。有人说，立过秋就分早晚凉了，我是早也盼晚也盼，可天气迟迟不凉，有时暑热正旺；有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寒，三场秋雨不穿单，可我穿梭归巢，在廊檐下等啊等啊，大大小小几场甚至几天秋雨过后，还是没有什么寒意，我的宝宝们长大了羽毛丰满了，早早做好了南归的准备；有人还说，北风就是秋风，它会扫落叶的，也会催熟庄稼。天高了云淡了风凉了，我们真的要回南方的家，不是这里不好，而是秋风干燥，低空少了小飞虫子等小生物啊。树头叶片草丛水边，许许多多的小生灵都在“备战备荒”，开始储备食物过冬呢。当然，还有人说了很多的“秋语”。

秋分秋分，昼夜平分。人们忙于秋收，而我们却在商量着何日启程动身。嗬，今天天气哈哈哈，我们头儿，也就是族主，一早就传话来了，要聚个会，话个别，记下物，再相互了解了解，走访走访。各位注意啦，据中央气象台预报，后天就是好日子，西北气流，天高气爽，正是助力南飞的时机，什么物品都不许带，要轻装南巡，几千里的路程呐。

哎哟，哭啥啊，别影响大家情绪。就是有点儿舍不得，砌的新家可漂亮了，周边环境和邻居们刚熟悉，就要离开了，心里总有点儿不是滋味。是的是的，我也是的，我也是的呢……

那天，俺家的紫燕一连几天，在门口绕飞，时儿站上树梢，时儿飞上楼台，时儿落下水泥场地，时儿窜来一大群，时儿盘旋于头顶，不怕人了？奶奶和我父母见此都曾讲，燕子要走了，回老家去了，它们用这种方式向人们道别。这里不是它的家吗？看着屋梁上艺术品似的燕窝，我在问。

于是，我开始认真观察，是的，晴朗中秋的上午，高压线、广播线上，飞落了成百上千只的燕子，不言不语地呆着，你，赶它不走，喊它不理，吓它不惊。此刻，似列队点名，似集体话别，似恋恋不舍，成为秋天一景。

忽然，传来喃喃燕语，呼的一声，几只燕子展翅冲向天空，接着，几十只、几百只、几千只，从线的一端依次起飞，不一会消失在蓝天白云中。哦，原来蛮有序列的，可以称着“燕规”吗？

一阵秋风，吹落又一片黄叶，传来一阵果香，飘逸一缕庄稼成熟的气息。万里晴空，随风传来声音：明天开春又会飞回来的。循声眺望，“小燕子，明年还来俺家吗？”

“翩翩新来燕，双双入我庐。”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小燕子说，它们原谅了捣燕窝捉乳燕的顽皮，此次去很远很远的南方，把走远的春天再请回来。

春风里，百花红，翠柳绿，又能见到脚上系着红丝线的那对紫燕吗？我翘首以盼，春天快点到来。因为有约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