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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 名

更新:2020-04-03 11:10:30       来源: 达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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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编辑:庞岚月

□刘春风

刘禹锡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老家的那些青山绿水,虽无仙无龙,却也有名,但“这名”不是“那名”。

比如,把杨柳乡十七平方公里山水划分为“前山”和“后山”的那座红花山,没有“壁立”,没有“千仞”,也不“高耸”,唯有绵延。可是,它也有名——红花山。不过,这“名”千百年来叫得有些突兀:山上既不野生红花,也不种植红花。昔日光秃秃的山坡上间生棵棵野槐树、马桑树、地瓜藤。真不知怎么称其曰“红花山”?可能是人们称这座山叫“洪荒山”,后来口耳相传读跑了音,叫做“红花山”了。如今,红花山已由“虚名”向“显名”发展。山上不再光秃秃,而是绿油油;油橄榄枝繁叶茂,青脆李个大饱满。“红花山西瓜”皮薄瓤红,水甘汁甜,已成开江一绝。

是的,老家的每个山头都有名。除红花山外,还有“插旗山”——一座独峰,如旗杆般高耸入云,山顶窄小得仅有三平米,拥拥挤挤最多能容下五六个人。“点灯寨”——旧时为躲避“棒老二”抢劫,张姓、李姓、谭姓等几大户人家曾在山顶修屋筑寨,夜晚灯火不灭,老远都能看见星星点点火光,百姓称其“点灯寨”。还有“尖峰粱”“羊架山”等有其名而不知其名的山堡、山梁和山峰。

老家的每座山有名,每块土有名,且每丘田也有名。据家父说,他们那一代人对田土的了解,不仅能清楚准确地说出全队每块土、每丘田的名字,而且还能说出每块土、每丘田的面积,甚至田埂的长度。因为他们太钟情那片土地了,经年累月在那片地里日晒雨淋,风餐露宿,熟悉土地就像熟悉自己的儿子女儿一样。

一塝一漕最上面的那丘田叫“望天丘”,第二或第三个大田叫“屯水田”,多年育秧的叫“老秧田”,田旮旯有口水井的叫“井唵田”,弯弯溜溜的叫“长田”,圆圆小小的叫“果儿田”,稍稍规则的叫“方田”,还有“月牙田”“扇子田”“篦子田”等。

1975年冬,全队“农业学大寨”,战果之一就是改土改田,将荒瘠的红骨石坡地改造成“土”,将稍稍平整的熟土围成“田”。这些新筑成的田土也需要有“名”。生产队的老队长李仕瑶虽识字不多,但文化不浅,在集体劳动现场一锤定音:梨子树边的就叫“梨子土”,柏树边的就叫“柏树田”······好,新土新田就有了新名称。

田有“名”,土有“名”,其实路也有“名”。从我老屋“刘家院子”到普安南街所经过的地方就有“陡地坝——尼姑庵——平桥——火烧湾——梁家院子——枫木丫——陈铁匠铺——跑马坪——鸡脑壳——五块碑——洗布桥”。这些地名虽然不“高大上”,但很实在。比如“陈铁匠铺”,我所见证的就是陈铁匠夫妇二人开办的“补锅补鼎罐”“接锄头耳子”的敞篷铺子。开在大道旁,铺子里常常有两三条木板凳,一石缸山泉水。那些南来北往的赶路人不管背抱挑抬,累与不累,都乐意在铺子里歇歇脚,解解渴;也不管男女老少,生疏识熟,都喜盈盈彼此招呼。那和谐,那温馨,随着“陈铁匠铺”的声名弥漫到了每一个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的心中。还有“五块碑”,不是五块“墓碑”,而是五块“功碑”。二百年来,镌刻着“捐资修路”的名字的五块碑石傲立在道路一侧,时时提醒人们:知善,感恩。不仅要感恩那些造福“通衢大道”的人们,也要感恩每一个助力生命的善举。

还有人名,其他的不说,就说我的“称谓”。

1967年3月,我幸运地降临人间。因为时逢文革,另加上辈份在“春”,所以,家父就为我取名叫“刘春风”。

与我同龄的玩伴有叫“黄狗”“毛狗”“孬娃”“黑牛”等小名的,但我没有那样的“荤名”和“俗名”。全村的父老乡亲也一直叫我“风儿”。所以,我也一直是在甜蜜的“风儿”声中健康成长,幸福生活,直到参工后我才有了新的称谓。

1985年7月,我师范毕业踌躇满志地走向讲台。自此,便有了“刘老师”的称谓。1994年6月,我被提拔到开江县杨柳中心校做了教务主任。这样,同事们在公众场合称我叫“刘主任”。1999年12月,我更进一步,又做了该校的副校长,还是这些人,又改口叫我“刘校长”。如今,我们学校的“正校长”也姓刘,年龄于我稍长,老师们为了区分我俩,叫我“二刘校长”。这称谓,反倒叫得我心里酸酸的。

一次同学聚会,大家都称我“老刘”,唯有朱杂,叫我“刘班长”。一番追问,他说我小学与他同学时“代理”过“班长”,是否“代理过班长”?我还真没落实清楚。但这“刘班长”在当天的聚会场所叫得我心花怒放。

我女儿从“哇哇”说话开始就叫我“爸爸”,一直叫到最近两年改口了,改叫“老汉”了。哈哈,“老汉”虽然不及“爸爸”标准化,听起来也还是蛮酥骨的。怎么称呼?随她吧,反正我是他爹。

我的老婆称呼我简直五花八门。没有确立恋爱关系之前,她礼敬有加地叫我“刘老师”,初恋时肉麻地叫我“风”或“风风”,婚后深情饱满地叫我“刘先生”。可不,她越长越老越糊涂,最近几年时不时还高声拔吼地叫呼“刘二球”“刘二杆子”——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唉,老夫老妻的,又有啥法呢?

其实,老家的那些山名、田名、地名或者人名,虽然质朴,也很俗耐,但一丘田就是一个勤劳的表率,一块土就是一个顽强的风范,一个路名就是一个孝义的“牌坊”,一个人名更是一种浓烈乡情的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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