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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家王抒情趣事

更新:2019-10-17 11:44:42       来源: 达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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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编辑:庞岚月

□吕大志

王抒情不但是达城解放前的音乐教师,也是著名音乐家。

上世纪四、五十年代,他任教于“县达中”,并兼授达高中、湘师、女中等校的音乐课。他不但是位敬业的专职教师,也是一位民族音乐的搜集、整理、编辑家和民族乐器的演奏高手。他主编的《王抒情二胡练习曲》享誉全川,并成为当时全国二胡教学演奏教材。他不但精通二胡,也擅长多种中、外乐器,如三弦、琵琶、笛子、口琴、大提琴、手风琴等。他那长长的下巴儿,特别适合演奏小提琴,所奏的名曲,优美动听,能打动在场的每一位听众。

他的崇拜者甚多,不仅有爱好文艺的学生,还有数、理、化的尖子生,且他们中就有不少音乐骨干和得意门生。解放前夕,几乎达城所有中学的文艺音乐晚会,皆由他及其弟子主办。且场场高潮叠起,欢乐声、喝彩声不断。当时,我哥就是他的得意弟子,其二胡演奏也得到其真传。有一次哥带我去观赏县达中的音乐晚会:先是30多人的国乐合奏,有澎湃动听的《金蛇狂舞》《三宝佛》《春江花月夜》等名曲;接着是王老师与我哥合奏的名曲:《良宵》《空山鸟语》,乐声幽雅宁静,鸟语空鸣;最后是王老师的独奏:《二泉映月》《病中吟》,那清雅的旋律,如泣如诉,声声入耳,那凄惋哀吟、挣扎、悲恸的琴声,感人肺腑,震撼心灵,每个听众都被带入那呻吟、悲凉、苦难的旧社会……他演奏一遍,大家欢迎再奏二遍、三遍;乐曲停了,其琴声绵绵、不绝于耳、余音绕梁,真有“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之感。

王老师不仅是一位富于继承和开拓的音乐老师,也是一位思想进步、语言幽默的师长。当时,他一面带头提倡和推广新文化,一面反对封建礼教和复古主义。有一位老秀才的语文教师,言必“之乎者也”,行必“三纲五常”,口口声声“子曰诗云”反对白话教学,所以师生们都叫他“曰老夫子”。在一次晚会上,王老师编了一则笑话,嘲笑于他:

“有一位‘曰老夫子’,上街买菜,见前面老农正在挑菜叫卖,他不顾场合,用文诌诌的话语招手曰:‘菜来前,与汝而赎;余购二束!’那老农听不懂,便反问道:‘啥!我是你二叔?’”逗得全场师生哄堂大笑,拍手称快!那位“老夫子”,羞得面红耳赤,青筋满胀,从此不再高谈旧礼学了。

解放前的教师薪水常被克扣、拖欠,数月里老师难得打回“牙祭”。可校长却把他的舅老倌钱某弄到学校来当训育主任。这个钱某,不但吃喝嫖赌,还经常打击进步师生,王老师对他十分反感,恨之入骨。在一次“加餐”的周末晚会上,即席编了一段“顺口溜”,给以嘲弄:

“听说周末加大餐,钱主任准备很周全;

先把筷子削个尖尖,入席他就跑在前;

两眼盯着肥肉碗,一筷子夺上四五片,

双手捧来舌头舔,大口张得圆又圆;

一下吞到喉咙管,胀得脸红翻白眼;

哽得气断倒桌边。他太太急忙来打点;

又抹胸口又揉背间,说他是把心病犯。

好半天他才睁开眼,叫一声妈呀我的天:

快快给我把烧酒灌,不然别人会抢完。”

当场数百师生无不为王老师的表演喝彩:“再来一个!”“再表演一次!”……回头看那个“钱主任”,被嘲笑得垂头丧气,无地自容。

王老师虽然主张男女平等,尊重女权,但对那些官绅的姨太太学生在学校享受的特权,却不敢“恭维”。她们常在课堂上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扭成一团,不是照镜子、擦胭脂,就是玩首饰,织毛线;有时还高声尖叫,十分放肆。有一次王老师去“贵族班”上乐理课,姨太太们又是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王老师一气,只得施展他那尖刻的讽刺:“你们这些太太学生!我在上面费力不尽,你却在下面无所谓,自图安逸;我都搞(教)了两三年了,摸摸你那肚儿有啥货(知识)没有?”他“一语双关”,连说带讽,说得她们个个有口难言,哭笑不得。

王老师弟子甚多,遍布达州各地,不是中、小学的音乐教师,就是音乐界、文工团的骨干。解放后,他被调到西南师范学院任教,并成为全川知名的音乐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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