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传信
我们三个男人被五花大绑,由三个土匪把我们押到不远处的店子里,这里有十间屋,也有背枪的土匪棒老二,我们和那三个妇女各关各。来了一个麻花脸的土匪说:“有钱交钱出来,有货物交货物出来!有啥子交啥子!要是藏着不交,搜出来,老子连命一下要!”接着他又命令到:“把衣服脱了!”我们被迫脱成光胴胴。然后,三个土匪开始清点钱物。关男人的屋动作快,交完了,就命令我们原地坐着,不准动。我是个穷学生,是瘪芝麻榨油。他们两个是财主的儿子,也交个精光。只听一个矮个子土匪说:“坐两个时辰就放你们!要不然,你们脑壳保不住,去见阎王划不来!”
妇女们那边正是没牙的老太婆吃豆腐,遇到可口的菜。不仅钱物被搜得精光。初二三的月亮,不明不白,她们被作践了。这些妇女痛不欲生啦,却还不敢吭声呢。
直把我们关到日头当顶。土匪临走摔下话来:“现在不准动,不然,钢胡豆米米会飞来的!”说完,十几个土匪棒老二满载着我们的钱物大摇大摆地朝我们刚才走来的路走了。
猴子岩也罢,铁山也罢,深山老林有猛兽,荒山僻岭出劫匪。过了许久,他们估计棒老二走远了,纷纷议论道:莫不是陈连成的队伍脱了黄狗皮的呢?
我们三个学生都身无分文了,真是跛脚马碰上瞎眼骡,三个难兄难弟再没有早上时候扯天堂,话地狱,东西南北地乱侃的劲儿了,成为拉了架的瓜藤——蔫下来了。我们还有七八十里路要赶呀!拖着饿肚皮回家去向父母哭诉吧!
时间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了,土匪棒老二的狰狞面目依然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如同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