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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巢

更新:2019-04-02 10:35:34       来源: 达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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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编辑:庞岚月

□林佐成

这是一个发生在大巴山南麓罐子村的凄美故事。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外出打工遭受不幸的漂亮姑娘刘玉英,在万般无奈中,嫁给了罐子村最不起眼的男人贱狗。贱狗外出打工后,刘玉英成了空巢女人。繁重的农活,让刘玉英苦不堪言,就在这时,残疾青年有福走进了她生活。早就对刘玉英垂涎三尺的村霸王有庆为达到强占刘玉英的目的,一再对有福施加迫害,并最终霸占了刘玉英。面对王有庆的肆意凌辱,一向逆来顺受的刘玉英最后用利刃刺伤了王有庆并为此身陷囹圄。在外打工的贱狗,不幸从建筑工地上坠落,导致半身不遂,他回到老家罐子村,得到有福的真诚关照。刘玉英释放回家,有福却选择了悄然出走……

四月正午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已是暖意融融。刘玉英顶着太阳刷了几件衣服,浑身燥热得像有无数毛毛虫爬。她脱了外套,只穿一件乳白的薄毛衣,弓着身子,继续哼哧哼哧地在地坝边的洗衣台上洗刷,一对肥硕饱满的乳房,便随了身子一前一后的颤动,宛如一对展翅欲飞的白鸽。

这是一处独家小院,座落在王家大院门前堰塘下的一个凹地里。几间土屋闷声不响地趴在那里,宽宽的石阶沿,四四方方的青石地坝,地坝前几棵粗壮茂盛的槐树,和土屋后一篷篷修长的翠竹,将土屋一装点,农家小院的韵味倒也十足。只是土屋年久失修,土墙上一条条宽大的裂缝,犹如一条条巨蟒,警惕地趴在那里,窥视着周围的一切。

刘玉英利索地洗完衣服,就着竹竿晾上,匆忙钻进灶屋。她取了瓷碗,从铁鑵里盛一大碗米饭,夹了几块酸咸菜搁在米饭上,然后端着矮凳坐在阶沿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一碗米饭很快让她风卷残云。望着地坝塑料棚里露出冰山一角的玉米苗,那翠绿欲滴的禾苗已有筷子粗,她心有不甘地钻进灶屋,又盛了小半碗。

刘玉英打着饱嗝,提着满满一撮箕玉米苖,扛着锄头,往屋后的大崖坪爬。

今年的天老爷似乎特别小气,时不时哭泣一番,挤一串串眼泪,把大地弄得湿漉漉的。育在地坝里的玉米苗,失去了相亲的机会,就像找不到婆家的老姑娘,成天挨挨挤挤地站在那里,暗自垂泪。即使那些嫁出去的“姑娘”,也多因老鼠害虫的践踏,香消玉殒,需要及时补栽。

听说过两天又是雨,刘玉英必须抓紧这晴好天气,及时将“姑娘们”嫁出去。

她爬上大崖坪,一坡坡油菜地里早已晃动着人影,女人们勾腰撅腚地在绿色屏障里穿梭,见了刘玉英欠欠身子,用手臂捋捋披散下来的头发,算是打招呼,又各自低头忙起来。

刘玉英搁下撮箕锄头,打量着莽莽苍苍的原野。

油菜已经挂荚,柔弱无力的枝条,纵横交错地仰趴着,将行与行之间的空地,遮得严严实实,形成一条条翠绿幽深的隧道。刘玉英捏着锄头,猫腰钻进“隧道”。她挖一个坑,栽下两棵玉米苗,往后退着碎步,又挖,又栽,一行栽完又钻进第二行,然后三行四行……

密不透风的“隧道”,热气逼人,一块地栽完,已是满头热汗。她直起身子透口气,揩一把头上的汗水,脱掉外衣,反手揉揉酸胀的腰背。

太阳好似一枚硕大鲜黄的鸡蛋,摇摇欲坠地斜挂在天边,它温柔地将霞光涂抹在大崖坪上的绿色屏障上,涂抹在与大崖坪紧紧相连的福神寨上的一棵棵孤松上,给它们染上一层金色。

刘玉英不敢怠慢,她必须赶在天黑前,将余下的两块油菜地的玉米苗栽完,她一勾头又钻了进去。

刘玉英栽完最后一蔸玉米苗,已累得直不起腰,她顺势坐在湿地上,长长地呼出口气。

天色暗下来,晚风嗖嗖地刮过,似一把巨梳,从乱蓬蓬的油菜枝条上划过,油菜的枝条便艰难地转动身子,迎和着晚风,极不情愿地往一个方向扭,晚风一停,它们又很快地回复到原先的模样。先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内衣,被冷风一吹,紧贴在背上,刘玉英陡地打个寒噤。她抓起地上的外衣迅速穿上,收拾农具往坡下走去。

她迈着碎步,踩着窄窄的石梯,得得得的脚步声,响在空寂的山野,清晰而邈远。走到陡梯子,速度慢下来。

陡梯子是连接二崖坪与大崖坪的一段峭壁,也是二崖坪通向大崖坪的捷径。它高十几米,光滑的峭壁上,凿着一个个仅能容下一只脚的石梯,峭壁下面是一条浅沟,沟沿外是一大片光秃秃的斜坡。常有逞能的男人挑着一担粪,夸张地晃动身子往上爬,结果往往桶毁人伤,溅得满身粪水,惹来一片哄笑,出尽洋相。

刘玉英侧着身子,试探着伸出左脚,踩稳,然后向下迈右脚,再向下迈左脚。她不敢大意,她见识了太多的逞强男女在此丢人现眼。

刘玉英下完石梯已是冷汗涔涔,双腿不停地打颤。她定了定神正暗自庆幸,猛听得一声呻吟,吓了一跳。

“谁?”她大声喝问。

“玉英,是我,快来拉拉我。”尽管声若蚊蝇,刘玉英还是听得真切。她立刻意识到,有人从陡梯上坠下了山沟。她站在土路边伸长脖子往下瞅,一个女人歪斜在沟里,一只粪桶倾斜在身旁,半桶粪水在微弱的天光下,反射着若有若无的白光。她急忙搁下锄头撮箕,抓住一蔸葛藤,弓着背沿片石往下梭。还未落到沟沿,一股猪粪的臭味扑鼻而来。

“桃桃,你怎么啦?”松开葛藤跳到沟沿,见女人一身黑糊糊的粪水仰躺在地上,刘玉英关切地问。“我想赶在天黑前,将大崖坪最后一块玉米浇完,又赶了半桶粪水,不想上梯子时……”女人说着,哀哀泣泣地哭起来。

“你也真是,不能搁下明天浇,不要命了?要是摔出个三长两短……”刘玉英埋怨着女人,伸手去拉。女人停止了哭泣,配合着刘玉英慢慢立起身子,腰未伸直,却直喊唉哟唉哟,原来她的一条大腿嵌进了沟沿的桑树蔸。刘玉英一怔,松开手,女人摇摇晃晃要往下梭,她再也顾不得桃桃身上的恶臭,一把抱住女人,顺着树蔸的缝隙,左冲右突,总算把腿取出来。桃桃趔趄着站起,要找另一只桶。

“算了,算了,黑灯瞎火的,明天来找。”刘玉英阻止了女人,两人攀着葛藤爬上坎。

在夜色中,两个女人有搭没搭地说着话,大院的灯光,便在不远处晃动着,若隐若现的。

刘玉英搁下锄头撮箕,鸡们正挤在门边,叽叽喳喳地闹成一团。屋门一开,领头的公鸡大着胆子,摸着夜色,伸长脖子,探头探脑地往里钻。它刚迈出几步,突然发出咯咯的尖叫。刘玉英意识到不妙,慌忙拉亮灯。那头一百多斤的花猪,正挡在屋中央,它听到响动,昂首抬起头,晃动着脑袋,嘴里发出哼哼的吼声。她恍然记起中午忙着吃饭,竟忘了喂它,饥饿让它翻出了圈门。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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