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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寒风凌厉，开江莲花世界的万亩荷塘在绽放了自己最美的姿态后迎来了莲藕的丰收季。一大批来自各地的职业挖藕人从7、8月开始便蜂拥至此，在荷塘的淤泥中“挖宝”。眼下正是冬藕产量最多的时候，鲜美滋味的背后，则是挖藕人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汗如雨下”的辛苦付出。12月25日，记者来到开江赶上了年末最后一波挖藕工作。
一天能挖千斤藕 月收入过万
上午8时许，气温逼近零度。当记者站在一眼望不到头的万亩荷塘前，尽管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却依旧冷得打颤。此时的荷塘，已经不见最初热闹非凡的挖藕场面，仅有三名身着普通防寒服的挖藕人推着小木船，正在飘满浮萍的水中作业，田坎旁的水泵砰砰响，田水被搅浑。枯败的荷叶枝干东倒西歪，不少刚被挖出的莲藕漂在一旁。
其中一名中年挖藕师傅腰以下没在藕田里，俯着身弯着腰，下巴挨着水面，一手夹住高压水枪，一手顺着莲梗，摸索泥下的莲藕，再用水枪把莲藕周边的泥土冲刷开来，顺势拔出整节莲藕。“嘿哟，这节藕大，安逸！”他捧着藕发出惊呼。这名挖藕师傅姓黎，今年56岁，达川区堡子镇人。他告诉记者，自己从事这份挖藕工作近20年了，之前都在福州那边作业，5年前得知家乡也有了大规模的藕田，他毅然返乡。“开江这边的藕种好，产量高，而且工钱也差不多，还能照顾妻子和孩子。”老黎说，从今年7月产早藕开始，他便和来自幺塘镇的徐师傅、杨师傅组队一起挖藕。10—12月是藕大量成熟上市的季节，这几个月最多会有40多名来自大竹、梁平、达川区等地的职业挖藕人同时作业，承包上万亩荷塘。到现在，已经过了挖藕的高峰期，只剩他们三人完成年末的最后一波挖藕工作。
“我们的工作是一条龙服务。”老黎告诉记者，他们每天从早上7点开始挖藕，一直到中午12点收工，一条木船装满可载千斤藕，三人一天最多能装满4条船。吃完午饭稍做休息，三人奋力将满载新鲜莲藕的船推回到岸边并逐个洗净后，分拣装筐抬上岸，大约下午2时许，来自重庆、安徽等地的老板会在此按每斤4角钱收购莲藕，称重、记量，再由他们整齐的装上货车，连夜运往全国各地。
老黎说，挖藕的活很辛苦，首先是干活时间长，按月算，一年要干7至8个月；按时算，一天有七八个小时要在水中浸泡。“不管夏天还是冬天，天晴落雨都要干活，一年到头，差不多每人能赚八九万元。”他坦言，虽然辛苦，但挖藕的收入算是不错的。
耐心与技术并存 挖藕其实有讲究
对有经验的挖藕人来说，这门手艺需要耐心和技术的支撑。“挖藕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想要取出完整的一段藕，需要摸清楚整根藕的状态，然后再逐段地清除淤泥，藕断了就破了卖相，灌进了淤泥就更卖不出价格。”老黎告诉记者，莲藕生长只需要两个月，成熟后便停止生长，如果不被挖采，它会一直安静地在淤泥中“熟睡”。
因莲藕一般藏在泥下半米深处，三个挖藕师傅被塘水淤泥埋去半截身体才能触及到根茎。离记者最近的徐师傅介绍，挖藕既讲气力又讲技巧，先得沿着有荷秆的地方，用高压水枪冲刷淤泥，露出埋在泥里的一节莲藕，然后一只手伸进泥里把整节藕顺着提出来。因藕是横在泥里生长，用力需要把握好分寸。“拉的时候力气不能太大，过于用力藕会断，劲儿小了又拉不出来，得用巧劲。”在和记者聊天期间，一排排个头硕大的莲藕已铺满了几条小木船。
“今天总共有没有4000斤？”“怕差不多了哦。”“看下嘛，吃了饭如果收藕的还没来，我们再挖点，快过年了，大家争取再多挣点钱。”临近中午，三名挖藕师傅喘着粗气、撑着腰站在水里粗略地清点了一下今天的收成，看着装满白嫩硕大的莲藕的小船，他们嘴边洋溢着收获的喜悦，粘在脸上的泥土藏进了纵深的沟壑中。
对于上午工作的成果，老黎三人很满意。他们都在为迎接过年而努力奋斗着。
收入与付出成正比 乐观对待生活
开江莲花世界有上万亩荷田，每人一天能挖一两分田。因长时间在荷塘里工作，尽管穿着防寒服，但高强度作业还是会将挖藕人的身体侵蚀，长期被池水和汗水浸润，很多挖藕人都会患上严重的风湿病、关节炎，并且双手长满老茧，指甲缝里藏着几乎是和肉长在一起的污泥。
不过这些在乐观的老黎眼里都不算事，“工作嘛，我长期都运动到起的，身体还没啥大毛病，别看我56岁了，挖起藕来不比小徐差哦。”老黎笑着打趣道，在开江工作的这些时日，经常有媒体和摄影人来采访拍照，感觉自己都成“名人”了。
“虽然辛苦，但习惯了就觉得工作很不错，收入也很可观，多劳多得嘛，所以我也不羡慕那些有着更高收入的人。一家人过得开心就好了。”如今，老黎靠着多年挖藕攒下的积蓄在城里买了房子，两个儿子挣了钱娶了媳妇，也很孝顺。他现在生活虽然辛苦，但过得很幸福。
（达州日报社全媒体记者 张海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