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久富
“妈,你莫愁,你教我啷个煮就是了。”
母亲教了我一二回,煮饭的事情就基本解决了。遇到要用大力气提铁罐子倒米汤时,就请隔壁邻居家年龄大的孩子帮一下忙。就这样,从小学到初中,如果遇到父母干“大早晨”农活时,就是自己做早饭。吃了早饭后,锁好门就带着弟弟一起去上学。
家境的贫困,生活的艰辛,看到父母往往拖着疲惫的身体干活回到家,还要为全家的衣食住行柴米油盐操心操劳,孩提时的我就很体贴父母,就想为父母多承担一些家务活甚至农活,以减轻父母的负担。从小学到初中,除了把自己的学习搞好外,家里的家务活,生产队的农活我大都干过。在家里,在母亲的指教下,做饭炒菜,用桐子叶蒸苞谷粑、麦子粑、做豆瓣酱等等,我都会做。
夏天的时候,每逢赶场天,如遇星期天或学校放假不上学,就背着父母利用农闲时间打的草鞋到街上去卖。一角钱一双,一场能卖两元左右。有时赶场时没有吃早饭,卖完草鞋后宁愿挨饿,也舍不得用一分钱,回家后,如数把钱交给母亲。
小时候,与父亲一起最远到过开江县的普安场(离家有30里左右)买过稻谷玉米;去开江县长田坝(离家有40里左右)卖过自家种的甘蔗;陪同父亲到离家有30多里远的太阳山煤炭窑挑过几次煤炭。
我们那个年代,农村的学校在农忙季节要放半个月左右的农忙假,学生回家参加劳动,主要是帮助家长“挣工分”。那时,生产队种的稻谷、玉米等产量都比较低,所以收割的时候力争做到颗粒归仓。我们放了农忙假后,在收割麦子和稻谷的田地里,捡拾遗落的粮食,最后交给生产队,每一斤折成多少工分记在父母的“工分薄”上。同样的方式,放假后为生产队挑过稻草,挑过“征购粮”到公社粮库......
因为操劳过度、又严重缺乏营养,母亲49岁那年也得了严重的浮肿病。当时,父亲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也无能为力毫无办法。
“我怕活不过50岁哟,你要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出息,要把弟弟带好……”母亲拉着我的小手很伤感地对我说。
懂事的我怕母亲一时想不通寻短见,那段时间就一直跟着母亲身后,尽量多说些让她开心的话。后来,在亲戚的帮助和再三劝说下,母亲到达县县城舅舅家里去治疗了一个多月才康复。
在母亲治病那一个多月,因为哥哥姐姐都没有在家,父亲又要忙农活挣工分,所以屋里的家务事基本上都是我承担,还要照看小我3岁的弟弟。其实,我那时也才10岁左右啊!
在那个艰难的岁月里,除了物资极度匮乏生活极其困难外,人们对于文化生活也十分“饥渴”。
那时,家家户户基本上都安装了一个简陋的“小广播”,公社有不专业的广播员早晚定时“广播”。细心的群众能利用广播,推断时间,获取一些相关信息。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