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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以南(三首)

更新:2018-11-09 10:17:22       来源: 达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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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尹可

珠江记

堤岸喧嚷。珠江水急

船用多种形态,将一场相遇

写入涛声十万


这一年,我们路过的珠江

湿热过重。穹窿过于阴郁、低矮

兜不住一句失重的雨声


大桥向来淡定,它有无从攻破的

宠辱不惊。桥下

人群往复,达成另一种流逝


从腥咸中,辨析雨的向度

味觉慢,涛声急。鱼群按捺焦躁

不为人类熟知和看见

椰子树下

遇见椰子树前,我不知道

微咸且带着腥臊的海风,可以将

某种植物拔高,拉直

将羽毛状的叶片从树梢唤出

撑一片伞形绿冠


相较于树身高大,呆坐的异乡人

身影过于落寞,对应出海岸线

充满泡沫状的夸张。——就在不远处

它们一次又一次咆哮,涨落

如此循环往复,不知疲惫


在南国以南,秋意正无限扩张

海滩有无所适从的阔达

椰子树有过于空洞的言语

一粒粒经受劝诫的沙子

比指间的烟缕更懂得保持安静


少有人在此停留。但我知道

树下有过众多背影:比如情侣、玩童

抑或失意者、异乡人……

起风了。站起身来,寒凉以不期而至

的陌生,为我紧了紧衣衫

中山大学

晨风中,空气湿度更甚

我们用中年的慢,调和课程的快


想起昨夜,去拜谒中山先生

中轴线上,路灯一盏接着一盏

不曾弯折的风华,为踯躅校园者

换上一副铿锵身世


或许,我是被遗漏的某处墨迹

书页翻动中,怒涛隐忍

枪声擦过砖墙,取走火星与惊惧

烽烟中站立的先生

仍诲人不倦,把旧时光磨出毛边


课堂上,请允许我补一个

旷世不讳的盹。那么一瞬间,烟云交错

我只是想起了你:可爱的

长辫子,青春的黑短裙,校衣上

铺满洁净、活力的蓝


我突然就想起了你啊——

民国多凄美。我们有过的大好光阴

停在故事里,满溢于

可泪目不可执手的那一段

□符纯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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