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的贫穷和乡邻的读书无用论,几乎无时无刻伴随她的成长,而她坚信知识能够改变命运,至今都认为自己做得最正确的决定是——坚持读书。读书,给她惨淡的人生增添了绚烂色彩,不仅让她的精神早已走出大山,还让她在钢筋混凝土构筑的城市里感受到了“大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她,叫胡九菊。
一贫如洗的家
今年19岁的胡九菊,出生在通川区罗江镇红梁村5组一个贫穷家庭。记者跟随胡九菊回家途中,她手指远处的大山笑着说,“我家在山那边,除了步行出山,只能坐摩托车沿着蜿蜒的烂公路行驶半个小时才能到镇上,所以在没有急事的情况下,我进出大山都是走路。”为了节省15元的摩托车费,不管天晴下雨,胡九菊总是选择走路。
摩托车在烂公路上颠簸半个小时后,记者终于到了胡九菊的家,一处木质的矮小破烂不堪的老房子。记者到访,打破了红梁村5组的平静,两条瘦弱的土狗不停狂吠,招来了附近的村民。胡九菊的父亲胡江显借助竹质拐杖迎接记者时,反复喝令两条土狗回屋。
走进木质老屋,即使拉开了电灯,屋里还是十分昏暗,陈旧的木质四方桌、碗柜是家里最大的家具,电饭锅、电视机表明这家人的生活没有完全与时代脱节。胡九菊的聋哑母亲见记者来了,赶紧去地里摘了一些红苕叶回来,用只有家人看得懂的手语表达,她想留记者吃午饭。
为了读书打工
据红梁村5组组长廖开唐介绍,因为没分家,胡家一直是当地最大的家庭。胡九菊出生不久,家里为给瘫痪的爷爷治病债台高筑,几年后爷爷去世了,胡九菊的父母为还债被迫外出务工。没过几年,胡九菊的幺爸幺妈又先后离开人世,留下一双儿女由胡九菊的父母和大爸抚养。天有不测风云,因家贫一直没娶到媳妇的大爸瘫痪了,胡九菊的父母只好回家照顾胡九菊的大爸,仅靠务农维持家庭开支。
2006年,7岁的胡九菊见村里的孩子都在读书,她哭闹着要父母给她报名,父亲告诉她读书没有用,要她在家干农活。但胡九菊天天吵闹要读书,父亲拗不过她,拉下老脸去求校长后,当地政府和学校为胡九菊减免了学费,她终于背上了书包。就这样,胡九菊从念小学到初中、中职,都是由政府和学校减免的学费。
2017年,胡九菊得到中职学校安排外出实习的机会后,她为存钱读大学和帮补家庭,每天清晨6点起床,连续工作11个小时才回宿舍,虽然月收入有3000多元,可她从不乱花一分钱。
通知书让她两难抉择
今年7月23日凌晨4点,胡九菊的父亲胡江显突然摔倒昏迷,村民帮忙将胡江显送到达城一家医院抢救。幸运的是胡江显因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
本想存够学费好好读书的胡九菊,看到卧病在床、两鬓斑白的父亲,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希望父亲早些康复。父亲似乎感受到了女儿的鼓励,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半个月后转到罗江镇卫生院继续治疗。从那天起,胡九菊白天在家帮母亲做农活和家务,晚上到医院照顾父亲。父亲这一病,胡九菊不得不照顾父亲和大爸两个病人。实在忙不过来了,她向罗江镇政府求助,将瘫痪多年的大爸送到了达州市康复中心。
7月30日,胡九菊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这给她带来了一抹阳光。然而,贫穷和疾病犹如雾霾始终笼罩着这个不幸的家庭,胡九菊纠结了,她想念大学,但如果她走了,就没人照顾病重的父亲,父母的生活来源也没有了。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胡九菊最终选择暂时放弃学业赚钱养家。
坚信知识改变命运
采访期间,胡九菊的父亲胡江显用布满老茧的双手使劲捶打自己的双腿,他恨自己的腿不中用,才造成女儿的大学梦破灭。母亲王秀珍在一旁默默流泪,她每天早出晚归地干农活,只希望减轻女儿的负担。
现在,胡九菊在罗江镇找了一份零工干,为的是方便照顾父亲。很多人劝胡九菊不要读书了,读再多的书最后也是靠打工赚钱,不如早点工作养家或者找个好人家嫁了。但是胡九菊从来没有动摇过要靠知识改变命运的信念,她回想19年的人生认为,自己做过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坚持读书。
在与记者见面之前,胡九菊曾多次想象过读大学的美好画面,可残酷的现实拉开了她与大学校园的距离……
希望有社会爱心人士帮助胡九菊渡过难关,完成学业。
热线电话:2382258。
□本报记者 黄先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