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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下去，再一针上来，用力拉一拉，定住，再扎下一针……如此循环反复，一只精美图案的鞋垫便完工了。在达城红旗大桥下，有一位86岁高龄的“鞋垫奶奶”，常年在此摆地摊卖自己亲手绣制的鞋垫，一双双花色各异，灵秀生动的鞋垫吸引着行人驻足围观。
街上绣鞋垫
心灵手巧勤劳爱动
9月5日上午，在红旗大桥下记者见到了这位“鞋垫奶奶”——李天碧。身着一件碎花衫，满头银丝的她坐在人行道旁的石墩上，不戴眼镜，佝偻着身子低着头专心地绣鞋垫。一双骨节凸起，结着厚厚茧子的手，熟练地穿针引线。老人旁边摆着已绣好的花色各异，尺码不一的鞋垫，若非亲眼所见，记者很难相信这些针脚平整紧密，图案样式繁多的鞋垫是出自一位86岁老人之手。
过往的行人告诉记者，他们每次路过都能看见这位卖鞋垫的老人，非常敬佩老人这种精神。虽然已是86岁高龄，但李天碧仍然精神矍铄、耳聪目明，记性也特别棒。“我每天拿6双鞋垫出来卖，卖完了就回家。”李天碧说，她早上5点起床，铺床、打扫卫生，再洗几件衣服，如果天气好便出门摆摊，中午就在外面买馒头吃，直到下午才回家。李天碧一边和记者交谈一边手法娴熟地摆弄着手中的针线，老人告诉记者，她家中还有不少自己空闲时绣制的鞋垫，并热情地邀请记者到她家中参观。
次日，记者如约来到李天碧家中，她见到记者到来很开心，热情地将记者拉到身边坐下。李天碧从卧室里掏出一个用报纸裹起来的“宝贝”，小心翼翼地打开报纸并自豪地说：“你们看啊，我六天绣一双，现在都绣了十几双鞋垫了。”不只是鞋垫，记者很快被老人卧室墙壁上悬挂的一幅《荷气生财》所吸引，老人告诉记者，她还亲手为五个子女分别绣制了一幅十字绣装饰画，代表着她对儿女的祝福。
自从3年前学会绣鞋垫，摆摊卖鞋垫就成了李天碧的工作，也成了她的娱乐爱好。如今，86岁的李天碧穿起针线来依然游刃有余，采访时，她还特地表演了一下穿针引线的功夫。只见她拉出一根细线，放在手里捻一捻，把线头部分弄得尖尖的，然后往针眼里送，如果一回穿不进去，她便把线头放嘴里抿一抿，再用手搓一搓，眨眼间，一根线就被轻松穿进去了。李天碧说，她很享受绣鞋垫的过程，这让她感觉自己虽然老了，但还是有社会价值。说着，李天碧还请记者帮她在网上选购了一些好看的鞋垫花样。“这个好看，这个也好看……”挑选了几种别致的花样后，李天碧喜笑颜开：“这下可好了，我又有的忙了。”
家中突发变故
独自抚养五个儿女
“要用钱的嘛，我现在老了做不动活路了，做些手工活也是一种锻炼。”李天碧老人告诉记者，年轻时的经历让她明白钱有多么重要。年轻时的李天碧和丈夫在高家坝以务农为生，并育有三儿两女。种庄稼的同时，丈夫在外做木匠，虽然不太富裕，但也勉强能维持生活。40年前，她丈夫被查出患有胃癌，为了给丈夫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最终丈夫还是不幸离世。
当时家里最小的孩子还不到10岁，照顾五个孩子的重担全部压在了李天碧的身上。“周围的人都认为我们这个家彻底垮了，但是我不能让人家看笑话，再苦再累我都要把娃娃们养大。”回想起那段记忆，老人的眼角泛起点点泪光。为了让孩子们顺利长大，李天碧起早贪黑，耕田犁地，养猪放牛，承受着一般女人承受不了的苦和累。卖菜，挑粪，捡废品……这些都是李天碧种庄稼之余的经济来源。在这期间，不乏有人看李天碧太过操劳，劝她再嫁，找个人一起分担抚养孩子的压力，但是她怕孩子们会受委屈，全都拒绝了。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李天碧用她瘦小的身板独自抚养守护她的孩子。“我不辛苦点，怎么把娃娃们养得大？只要他们能顺利长大，自力更生活下去，我这点苦又算啥子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如今孩子们都已安家立业，可李天碧的背却因为年轻时做了太多重活再也直不起来了。对此，她并没有感到苦恼，反而很自豪。“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孩子，现在他们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很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李天碧告诉记者，她这一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独自把五个子女抚养成人，现在孩子们都有了安定的生活，她也可以闲下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劳动了一辈子闲不住
勤俭才是立身之本
在李天碧老人的子女眼中，她一直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对于绣鞋垫这件事，儿女们怕她累坏身体都曾多次劝说过她，但是李天碧就是闲不住。“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让我天天耍起我心里发慌，绣鞋垫不仅可以消磨时间还可以赚点零花钱。”李天碧告诉记者，她这辈子苦日子过怕了，她经常告诉子女勤俭才是立身之本，不论在什么时候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人。“我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只要勤劳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我不喜欢懒人，更不希望我的孩子成为懒人。”
勤勤恳恳一辈子，年轻时的李天碧用肩膀扛起孩子们的未来，如今已是耄耋之年的她依然选择用自己的方式为儿女们减轻负担，一把剪刀，一卷丝线，绣出的不仅是一双双精美灵秀的鞋垫，更是一个普通老人对生活的态度。
□见习记者 李睿 蒋金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