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仓央嘉措的这句诗,
写出了渠县民警邓松林
这3个月以来的全部感情。
今年6月,他主动请缨去凉山彝族自治州盐原县梅子坪乡巴折村开展帮扶。虽然当地没有网络信号,没有自来水,洗衣洗澡困难,甚至一天只能吃两顿饭,强烈的紫外线能晒脱了身上几层皮,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巴折村的蓝天白云,爱上了村民们淳朴的笑脸以及渴望脱贫的眼神。他说,我是一名警察,条件再艰苦,我都要扛起肩上的警衔!
主动请缨
渠县民警走进大凉山
1993年,邓松林出生在渠县卷硐乡,住在场镇的他,家境相对优渥,从小父母就将他送到城里读书,一路走来,他都是人们眼中“别人家的孩子”,优秀又没有吃过苦。
“我爸爸年轻时是一名军人,吃过很多苦,为国家做过很多贡献,他一直是我的榜样和骄傲。”邓松林告诉记者,父亲时常对他讲过去的艰苦岁月,希望他能做一名有担当有责任感的男子汉。
2015年10月,大学毕业的邓松林顺利成为了渠县公安局的一名民警。从事刑侦一线工作的他,无论是摸排线索还是缉捕犯罪,始终战斗在岗位前线,工作多次受到领导的肯定和同事的点赞。今年6月,组织选派综合帮扶队赴凉山州开展帮扶,他主动请缨,成为了渠县29名综合帮扶队员之一,去到了位于凉山彝族自治州盐原县北部的梅子坪乡巴折村。临走前,亲戚朋友都问他,你在城里待得好好的,为何要去那种“穷得遭不住”的地方?对此,邓松林只有一个回答:“我爸爸曾经是一名军人,而我现在是一名警察,我要用行动扛起我肩上的警衔。爸爸不怕吃苦,我也不怕吃苦。”
出行靠腿
一个月穿烂两双胶鞋
很快,邓松林告别父母,来到了凉山彝族自治州盐原县梅子坪乡巴折村。这里蓝天白云,森林茂密,风景优美,但山高路远,交通不便,没有网络信号,打不通电话,甚至没有自来水(没有井,水是山上流下来的,不能直接饮用)和蔬菜,一天只能吃两顿饭,这让初来乍到的邓松林极不适应。不过面对艰苦的条件,邓松林告诉自己:警察不能挑剔环境。
在巴折村邓松林的主要工作是“四治”,即治病、治愚、治毒、治超生。每天他都要穿山走户,对村民的家庭情况进行摸底,由于村民居住分散,交通不便,出行只有靠腿。仅仅一个月,邓松林就穿烂了2双胶鞋,身上被强烈的紫外线晒脱了几层皮,身体强健的他瘦了整整20斤。
“没有信号,手机在村里就是一个摆设。当然了,手机也并不重要,好好面对生活,做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邓松林告诉记者,白天他是村民们眼中的“工作狂”,晚上躺在没有厕所不足10平米的办公室里,他对父母亲人的思念开始疯涨,几乎每一天,他都在心里安慰自己,帮扶好村民,就是对父母最好的回报。
坐船渡江
船工询问是否买保险
巴折村位于雅砻江畔,村民出村必须坐船。这对时常进出村的邓松林来说,是一件极度“难忘”的事。去村上的第一天,在乘船时,开船的师傅问他:“你买保险没有?”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话,邓松林愣住了,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师傅问他这句话的具体含义。见他没有回话,开船师傅告诉他,这几天下雨了,河水湍急,出了事故即便穿了救生衣也会尸骨无存。当时,邓松林显得很轻松,并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儿,并觉得开船师傅是在吓唬他。当船行驶在汹涌的雅砻江上,差点翻了时,他才真正理解了开船师傅的问话。
“有一次,我和4位村民,一起从村外乘船进村,才上船时,无风无浪,水流缓慢,并无异常。但行驶约30分钟后,江中突然风声怒吼,船开始剧烈摇晃,人根本站不稳,还好开船师傅技术娴熟,最终避开了危险,没让船翻。”邓松林回忆,船在江中剧烈摇晃的时候,他心中真的很害怕,那一刻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想到了远在渠县的家。
生命只有回头看时才了解,而生活必须向前!经过一段时间的走访,邓松林了解到,巴折村很多村民都有疾病,有的甚至身患传染病,由于大家普遍没有文化,所以他们对未来很迷茫。每当看到村民们渴求脱贫的眼神和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脸时,邓松林都会对自己说,尽最大努力帮他们做事。
通讯不便
出村寻找信号报平安
7月底,邓松林的干爹去世,母亲连续几天打电话给他,但手机都无法接通。家里人心急如焚,而邓松林啥也不知道。“8月初的一天,我出村,手机刚有信号,妈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电话中她带着哭腔,告诉我,干爹去世了。”邓松林说,听到那个噩耗,他愧疚极了,因为从小到大,干爹对他都很好,而他却不能尽孝,甚至无法去送干爹最后一程。
这件事还未走过邓松林的心头,紧接着,母亲又住院了。“每次出村,手机有了信号,我第一件事,就是给家里打电话,问问家中情况,向父母汇报平安。”邓松林告诉记者,他母亲的腿以前做过手术,前段时间因为受伤,又做了一次手术。邓松林说,母亲住院,自己不能侍奉在侧,心里的难过无以言说。
无法在父母身边尽孝,邓松林只能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这3个月以来,他多次走访全村9个组424户人家,深入贫困第一线,了解致贫原因。目前,他和当地村干部正在积极想办法帮助村民脱贫致富。
近日,渠县公安局的同事来到巴折村看望邓松林,发现昔日高大帅气强壮的他,消瘦而黢黑,一双干燥褪皮的手犹如一棵长年扎根在这片土地的大松柏,那么顺其自然又坚定从容。面对同事,邓松林难掩激动,连夜写下了:我想战友、也想家,可大凉山叫我如何能放下?身上的皮无论脱了几层,我都会守护好这身警服永不褪色!
□张旭梅 本报记者 汤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