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
宝塔坝的荷花开了,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抵挡不住的诱惑。期末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看成荷花。这个愿望,在心里渐渐地堆积,越来越强烈。
晚上十点,趁着星夜,独自向西。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后,便到了目的地。
“莲花世界”,就矗立在A区的入口。这个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容量太小,来不及看,就涨满了眼。
夜色下的荷塘,比白天少了几分热情,多了几分安详。如同一个女子,倚着天作的轩窗,正举首凝望。刚才还喧闹的心,也渐渐地如池水一般清澈透亮了。
从入口向右走,便是一个新农村聚居点。宽阔的群众广场,足以容纳上千人。周围的路灯,昏暗的映射着。只有这一个地方的荷,还清晰可见。
绽开的,热烈而不失矜持,就那么一点微红,就足以让心律不规则;含苞的,纤瘦而不失蓬勃,就那么一点娉婷,就足以让年华青春。
它们,是和醉翁一起饮酒的逡巡女伴?还是乱入池中的惊慌失措?旋转的绿裙,舒展着身子,时而仰望苍穹,时而颔首不语。那些层层叠叠的荷叶,勾勒出多少苍凉繁华,离情别恨。
风起了,荷影便浮动着,如同深闺的帷帐,微微荡漾。那些喃喃的声响,是欲言又止的深情?还是意犹未尽的述说?扰了一泓的幽梦。
几片花瓣儿,悠悠飘落。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轻抚,来一场深情的对白。如若,有一叶扁舟,你和我,能否把余生寄托这碧海深处?
想必周围的山上,一定有一对倩影。扶苏、荷华,踏歌而行,穿越了千年。曾经,在落花的时节,我遇到了你。曾经,在明月的楼上,我想着你。
“嫣然摇动,冷香飞上诗句。”那些铺展开来的水墨,在属于自己的一张宣纸上,浸润、扩展。墨色的枝叶,泛出了属于自己的纹理。没有蛙声,偶尔的虫鸣,如同拨弦的余声,袅袅地散开去了。也许累了,包括我的心,偶尔的颤动,如同微风拂过的荷叶,倏地就安静了。荷塘,在星光下忽明忽暗,让人迷醉。
此刻,真想化作一汪碧水,拥荷花入怀。或是一朵,两朵,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