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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者，
传道授业解惑也。
对于特教老师来说，
更多了一份辛劳。
上课的时候学生到处走动，九九乘法口诀从去年教到今年，单位换算教两天后学生就忘了……作为一名数学教师，李长京深感教好学生的艰辛。但作为一名培智班的特殊教育老师，他却用七年的青春诠释了耐心、爱心和细心。
“今天这节课算是轻松的”
5月15日，星期二，明媚的阳光洒满学校的操场。早上9点整，上课铃准时响起来。培智四年级一班里坐着15个学生，2个家长。李长京站在讲台上。
“你出去咋子，上课了！”穿红色衣服的女生并没有理会李长京的话，冲出了教室。
“我们首先复习一下昨天上课的内容，好不好？”李长京说这句话时，一位学生的家长手机铃声响起来。男生听到父亲和电话那头的人聊起他，立马奔过去，对着电话大声嚷起来。男生的父亲赶紧挂掉电话。
班上没有人转过头看这对打电话的父子，也没人停下来留意他们在聊些什么。李长京在讲台上提问，一些学生低着头默不作声，一些学生望着他大声地说出答案。坐在第一排的一个小男生拿着铅笔走到教室的最后一排，背对着所有人在一旁削铅笔。坐在第二排最右边的男生吃着他母亲刚带来的凉面。
“接下来我们抽一些同学上来回答问题，其他的同学在下面做。”一位穿条纹衣服的女生举起手来。“5米+3米=（）米……”李长京在电脑屏上写下三道问题后，守在这个女生的旁边。“别忘了后面的单位哦”，李长京一边提醒，一边观察女生的解答步骤。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高个男生，拿着一瓶水对着嘴巴，近5分钟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当另外一个男生走上讲台继续答题时，李长京背着手走下讲台。“你的面还吃吗？” “你在画什么呀？”“今天上课你为什么一直睡觉？”“你们两个不要一直说话！”李长京绕着教室走完一圈，不时叹着气。
“单位不统一，不能直接相加哦，让李老师教你。”李长京见讲台上的男生答错了题，立马走上去握着他的手，在电脑屏上一步一步教他换算。待抽查完成，李长京走下讲台。他挨个拉着学生的手，认真地看着他们的眼睛，和他们交流各自的情况。一个穿红衣服的女生自顾自地低下头，没有看一眼李长京。他弯下腰，尝试和学生对视。“怎么，昨天没睡好吗？”
9:40，下课铃声响起来，操场上广播体操的音乐传进教室，学生们蜂拥而出。李长京把仍端坐在座位上的一个小女生牵出去。
这是达州市特殊教育学校四年级的一堂数学课。这群学生里有8、9岁的小孩，也有21岁的“大孩子”，他们分别患有脑瘫、自闭症、多动症等不同疾病。李长京是他们的数学老师，每周一到周五的早上，他都负责教这群学生。“今天这节课算是轻松的。”
“刚开始我没想过这么艰难”
31岁的李长京在这所学校工作有七年了。2008年，他从四川文理学院物理系毕业后在市内的高中当了三年代课教师。2011年，李长京考上了达州特殊教育学校。“一开始是来应聘物理老师的，但是教物理的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我被调整去教数学了。”
李长京刚开始教聋哑班的学生，但因为不是特殊教育科班出生，他开始跟着书上学习手语，不懂的就向其他老师请教。“你能想象分米、厘米这些都用手语表达出来吗？要背的真的太多了！”李长京告诉记者，虽然班上大部分学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他们上课都会特别认真地看着他的手势和嘴型，所以他也不能有一点马虎。近五年的教学让他掌握了大部分手语。
两年前，李长京从聋哑班调到培智班上课。“教培智班是特殊教育学校里最有挑战的！”李长京告诉记者，在培智班上，大部分学生的注意力不会超过15分钟，有的说话说不清楚，有的上课会不停走动，有的情绪容易冲动……与正常的学生相比，这些生理有缺陷的培智学生学习新知识更难，进步也更慢。“每天都在重复一样的内容，九九乘法口诀从去年教到了今年。单位换算前两天教了，刚开始还懂，过几天又忘了。”
李长京的梦想一直是做一名园丁，教书育人，可以将自己的知识传递给无数人。踏入特殊教育老师的行列，虽然圆了他当老师的梦想，但是他也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刚开始我没想过这么艰难，但是这份工作总需要有人来做呀。”李长京说，他一开始对自己特别有信心，希望能把这群学生教好，也深深明白了其中的艰辛。
“他们的爹妈付出得更多”
在李长京班上，一共有17个培智学生，固定的陪读家长有4个。“根据这些学生的状况来看需不需要陪读。”李长京说，因为一些学生的家长还在坚持给他们的孩子治疗，所以经常被带去医院，教室里的学生总不能全部出勤。
在达州市特殊教育学校里，像李长京班上智力有障碍的培智学生有将近50名。这些学生从早上9点上课到11点半，然后由家人接回家吃饭，下午从2点半上到4点。“我是专门辞职来陪我家孩子的。”一位四十多岁的家长告诉记者，她的孩子今年已经20岁了，现在还在读四年级。“带他去了很多医院检查，都没有效果，弄到学校来，唱歌，画画，也可以多认几个字嘛。”
李长京家里也有一个两岁的孩子。“我当了爹后才更有体会这些家长有多不容易。我们只是在学校里照顾这些孩子一段时间，大部分时间他们还是在家里，他们的爹妈要付出得更多。”李长京说。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记者走的时候，培智四年级一班传来洪亮的读书声。□本报记者 姚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