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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为第一位顾客理发
如今的达城，时尚现代的美发店林立。而在我们的城市街边不起眼的角落，却仍有这样一群老手艺人的身影：一把剪刀、一把梳子、一个推子便是他们所有的行头。不论寒暑，每天跟着早市“开业”，伴着夕阳归家，他们就是操作简朴工具，热情为一些特殊的顾客服务的传统老剃头匠。在达城西外金兰路北段人行道花园的竹林边，就有一位叫楚道胜的老剃头匠，用自己的执着情怀，为城市里那些老年人群提供着“头面”的光鲜。
6点出门摆摊
用平静的时光恭候顾客光临
打扫卫生摆摊子
也许是生物钟的良好习惯，每天清晨6时，不用闹钟，家住达城西外龙泉社区宏宇花园小区的楚道胜老人便会准时起床。而更勤快和早起的老伴李世英则一边烧洗脸水，一边煮面条。简单洗漱后，吃完早餐，楚道胜便背起装有理发工具的小竹背篓出门了。一到自己的“露天理发店”，楚道胜放下背篓，就开始打扫卫生，摆放座椅，拿出理发工具，静静的等候顾客的光临。 12岁就学理发一干就是50载
初夏的5月，雨水不少。也许是当天下雨的缘故，时间都过了8点，都还没有一位顾客光顾。在等候的过程中，楚道胜给社区记者聊起了他的手艺经历。
1955年，楚道胜出生在渠县流溪乡一个贫苦农家，由于家里姊妹多，贫困的父母无力供养孩子们读书，因而只上了小学一年级的楚道胜就只好辍学回家放牛。虽然那时家里穷，但从不叼嘴的楚道胜却蹭蹭的长个儿，12岁就长高到1.6米以上，俨然成了大人了。上世纪60年代，物质生活匮乏，在农村要生存，学门诸如“打石匠、杀猪匠、剃头匠”之类的手艺，是日后成家立业的首要。于是，父母就将他拜师给村里一个理发师傅，开始学习理发技术。由于他聪明爱学，仅仅一年，楚道胜就完全掌握了理发的技术，13岁就开始背起剃头工具，走村串户为村民理发。由于农村剃头匠少，他一个人“承包”三个大队乡亲的理发任务。
楚道胜说，那时农家人都很穷，理一次发要5分钱，最高1角钱，有些家庭给不起，就撮点稻谷或者麦子抵。大人一年的理发钱是一升谷子（约7斤），儿童则是半升。说起那时的苦楚，至今想来，还让楚道胜感慨不已。
1998年初，在农村理发30年后，人到中年的楚道胜已拥有一儿一女了。也许是受他的影响，儿子居然也爱上了理发。不过，年轻人学的是现代理发技艺，楚道胜的老式理发已显过时。当年年底，儿子在渠县万兴广场开了理发门市，楚道胜也就随儿子进城，在店里帮儿子打下手。一些怀旧的老人到店里理发时，点名要楚道胜修剪。这样，一土一洋的理发店里，呈现两种理发景观，在渠县城还蛮有名气呢。
2010年后，儿子的生意做到达州城里，虽然楚道胜也来到了达城，但儿子的现代理发店已不需要他的“旧时”技艺。而闲得慌的楚道胜难以割舍自己几十年的老行当，于是就在离家不远的金兰路街边角落摆摊，重拾老剃头匠手艺，为那些投方便、低消费的老年人剪发、剃头、刮胡须修面等。
等候2小时
迎来第一位顾客
在与社区记者的闲聊中，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9点，望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小雨，正在和两位老友打牌的楚道胜心中升起一丝遗憾，嘴里喃喃自语道：难道今天这下雨天生意就这么孬吗？两个多小时了都还不开张。正说着，一位老人老远就给他打招呼：“老楚，我来理发了，今天落雨天，我来得晚些，不打挤嘛！”看见今天第一个顾客的到来，老楚满脸欢喜，立即迎上前去，招呼客人坐下，认真的为顾客修剪起来。
记者看到，老楚的理发工具很简单，就两三个推剪、两把梳子、两个修面刀、一个掏耳勺、一面红色的围裙。只见他娴熟的操作推剪，不一会儿，老人白色的头发就被理得平平展展，接下来，老楚拿出跟随自己几十年的修面刀，为顾客修面，那每刮一刀的印痕，仿佛都烙印下老理发师几十载平凡岁月的光阴。而那已被时光磨去大半而窄小的“剃面刀”则是老人数十年职业生涯的见证。
第一个顾客高兴离去后，摊子上又陷入冷清。于是我们继续闲谈。楚道胜告诉记者，如今整整过去数十个春秋，自己也记不清走了多少人生步履，为多少男女老幼理过发。但岁月真的催人老啊，不知不觉自己都六旬已过，一晃，在达城摆摊理发也有十个年头了。他还是很喜欢这个简易的摊位和并不太喧嚣的环境。每天都可以结识一些新顾客，迎来一些老朋友。大家彼此亲切的打个招呼，或者一声问候，都是那么的令人暖心。
楚道胜从业几十年，为人谦和，手艺也好，价钱也不贵，理一次发就5元钱，因而深得附近居民的信赖。多年来已收获了不少粉丝，火车站附近都有人来他这里理发。他的顾客中老年人居多，偶尔也有一些儿童及年轻人。一般晴天生意要好些，每天再孬也有一二十个客人，只是今天也许是下雨天的缘故，人们都窝在屋头不想出门，因而生意有些不尽人意。
午饭虽简单
但已很知足
和老伴一起吃“工作餐”
上午11点半过，老楚又高兴的迎来第二位顾客。在仔细为顾客修剪完头发后，时间已到中午。这时，老伴李世英已准时的将午饭送来。
记者看到，老两口的生活比较简单，就是一盅稀饭，一个老楚喜爱的洋芋粉蒸肉，外加几片烧腊。两老口面对面坐，吃得津津有味，充满无尽的温馨。他说如今的生活跟过去的穷日子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别。现在人老了，经受过苦日子的人，生活比较的简朴，这也是勤俭节约的传统。
老少同待
精心服务每一位顾客
午饭后，天晴了，来理发的顾客逐渐多起来，在老楚忙不过来时，老伴李世英也时常来帮手。在多年的潜移默化中，眼尖能干的李世英无师自通的也学会了一点理发技术。在人多的时候，她也会帮一些顾客理发。
下午三点，在送走第十个客人时，老两口迎来了一位特殊的老顾客。这位坐着轮椅来的单位退休职工罗大妈，今年87岁。罗大妈说，她经常都来这里剪发，因为老楚不光理发技术好，而且老少不欺，精心的对待每一位顾客，尤其是对他们这些腿脚不方便的老年人，更是虚寒问暖，悉心打理，使老人感到既方便又温暖。罗大妈的头发浓密，每次修剪都先由老伴帮助去除边角和多余部分，然后才是老楚亲自出面细心的整理清剪，让罗大妈高兴而来，满意而归。
踏着夕阳晚归
一天的幸福时光在晚间度过
快到下午7点了，天渐渐暗淡下来，也该到下班的时间。老楚将理发工具收拣到背篼里，将椅子等收拢，用一块广告牌遮挡住镜子和椅子，上面再盖上防雨的薄膜，便兴匆匆地回家而去。
回到家里，老伴已将上小学的孙子接回并做好了晚饭。祖孙三口一边慢慢享用晚餐，一边看电视，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悄然而过。老楚说，虽然自己上了年纪，但不习惯清闲的日子，能把自己的老本行干下去，就觉得踏实、幸福。 □本报社区记者 邱一彪 谯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