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麻雀

更新：2018-04-27 10:43:21 　　　　　　来源： 达州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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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尹可

小时候，能玩的东西很少，特别到冬天更是寂寞无聊。我看见别人用绳子系住麻雀的脚，让它在头顶飞，觉得很好玩，就问了捕捉的方法，自己也想捉到一只。

第二天，我就用竹筛子捉到了一只。我跑过去，小心地把麻雀捉到事先准备好的鸟笼子里，谁知麻雀在笼子里一点儿也不安生，不停地东飞西撞。我想：也许是它在里面太孤单了吧！我再捉一只，给它做个伴。

正在这时，父亲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院子中央的筛子和直通屋里的绳子，愣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拿起筛子走进屋，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把筛子放到墙角，又看到在笼子里扑腾的麻雀，拿起鸟笼子，对我说：“你捉的？”我点点头。父亲说：“把它放了吧，你看它多可怜！”我看着麻雀，真的，它从被捉住到现在，一直在笼子里左飞右撞，一刻也没停歇，头上的毛都撞秃了，还殷殷浸着血丝，嘴巴大张着，喉咙一抖一抖的，像是气极了的样子。但我一想到伙伴快乐玩耍的样子，还是舍不得把麻雀放飞。

父亲说：“把它放了，要不它会不吃不喝，活不到明天。”“真的？”我有些不相信。“真的，别看麻雀小，但它气性很大，它飞不出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气死的。麻雀可不是笼子能养的鸟！”“麻雀不是吃庄稼吗？我记得书上说它是害虫。”我好不容易才捉到麻雀，总想找理由留下它。“麻雀是益鸟！”父亲说，“它吃的虫子比粮食要多得多！在没有虫子可吃的冬天，我们应该保护它才对呀！”

我们来到屋外，父亲刚把鸟笼打开，麻雀便迫不及待地钻了出去，但转眼就掉在地上，它使劲扑扇着翅膀，好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贴着地面飞了五六米，才飞过房顶，不见了。

我要把院子里的麦子扫净，父亲说：“别扫了，让麻雀吃吧！吃完了，再抓些喂它们。”从此，我家的院子里就常常撒些麦子，有时父亲撒，有时我撒。

现在，父亲去世二十多年了，我也在县城安了家，但每年冬天，我看到树上的麻雀，还会想起父亲，想起他在院中撒的麦子。于是，我年年也买些麦子，撒到窗台，撒到楼下……

□寇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