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大街上到处张灯结彩,商场里男女老少人流涌动,应景的歌曲也不知疲倦地重复播放着,一切都预示着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了。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而已过不惑之年的我却总感觉年味变得越来越淡了,渴求春节的到来,可真到春节却索然无味,节后就只感到疲惫。回想幼年时过春节时的情景,是多么有滋有味啊。
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年幼的我从大人们忙碌的身影中感觉到——要过年了,就早早地就在日历上划着、一天一天数着,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春节拖着慢得让人心焦的步履来了。大年三十这天,父母一大早就在厨房忙碌起来,春节前一个月就准备好的腊货及瓜子花生也端上了桌,这些都是平时很难吃到的。小孩子过年这几天不做作业是不会被责怪的,我们早早爬起跑到院子疯玩去了。
那时,家家户户在屋外都有一个大泔水桶,我们几个小男孩最喜欢做的就是用鞭炮去炸泔水桶。把点燃的鞭炮丢进泔水桶可是个技术活儿,丢早了,鞭炮就不炸;丢晚了,在半空中就炸了,达不到把泔水炸得四处飞溅的效果。丢了几次,终于有一颗在进入泔水桶就炸了,被炸泔水桶那家人就会气鼓鼓地跑出来,我们就迅速跑开并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心理相视窃笑。就这样,一家家地炸下去,大人们只是生气地吼几句,却没人会深究。
跑了一圈又回到院子里,这时,有几个比我们长几岁的大哥哥扛了几根甘蔗到院子,他们将甘蔗竖立起来,双手不准扶,然后用小刀一刀划下去,刀子不能留在甘蔗上,划到哪里,那一段就属于他。划甘蔗我们小孩子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就等他们划了一刀后,去捡划下来那一段甘蔗皮,可别嫌弃甘蔗皮,这还要看哪个动作快才抢得到,抢到的就赶忙大嚼起来,没抢到的只有“干瞪眼”。
临近中午时,放敞了一上午的我们就归家了,因为知道一桌美食在等着我们。蜂窝煤灶上的锅里卤了鸡和牛肉,满屋四溢的香气勾起了我肚里的馋虫。我就拿筷子去挑,这时,父母就轻声呵责,因为他们信奉年三十端上桌的美食一定要是最完整也是最好的,才能预示着来年都完美无缺。小孩子哪管这些?眼睛直勾勾看着锅沿溢出的香气直吞口水,这时,父亲总会爱怜地摸着我的头然后挑一块牛肉递给我,我如获至宝,赶忙跑到一边狼吞虎咽,吃完了又跑到厨房守到,父亲嘴里虽又是轻声呵责,但我往往又能得到一块肉。
如今的物质生活更丰富了,什么东西都有,只要想吃任何时候都可以,可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我很想念儿时过年的味道!
作者: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