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戽水是一种古老而简易的灌溉方式，在山区和丘陵地区较为普遍。主要是把低处的水通过戽水桶，人为地引流到高处。这种情况，大都发生在初夏灌溉农田时，把水田、堰塘、水沟里的水戽到较高处的秧田里。戽水有时也出现在挖河泥或捕鱼，就是把河道拦起坝，靠人工把水戽干了才能进行。如今，戽水这项农事活动虽然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却牢牢印记在庄稼人的脑海里。
戽水必须要戽水桶
什么是“戽”？按《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汲水灌田，取水灌田的旧时农具，戽水抗旱。也就是说，从较低处把水提到较高处。在没有农业机械的情况下，若下面的田、河、塘有水，要想把下面的水提高到上面干涸的田地里，只有利用工具把水戽上来。“戽水桶”顾名思义，与旧式木水桶有些类似，也是用若干块木板相接而成的，只是尺寸比木水桶要小些，没有中间的连杆，而是用天然棕树皮做成的棕绳四根，均匀地挂在左右两旁，人们把它称为戽水桶的“耳朵”，方便在戽水时两边系长绳而用。
戽水灌田场景。 （唐富雄 摄）
古代文人笔下对戽水也有些描述，宋代的范成大《夏日田园杂兴》诗之六：“下田戽水出江流，高垄翻江逆上沟。”宋代陆游《村舍》诗之四：“山高正对烧畲火，溪近时闻戽水声。”《儿女英雄传》第三三回：“挖了水道，雇上四个长工戽水，也够使的了。”这也充分说明了戽水这一农事活动，历史久远，被广泛运用。
看似简单却需密切配合
小时候农村大人经常出一道谜语：“一个金瓜（南瓜）四根藤，两只狗子在塘边。”猜一农事活动，不用说，就是戽水。戽水时，一根绳子系在桶口上，一根绳子系在桶底上，两人相对站立，两手同时拉动绳子，带动戽水桶，使戽水桶桶口朝下甩向下端的水面，使戽桶的前边成一定的斜度，“咚”的一声扎下水去；当戽水桶灌满水的瞬间，两人同时用力，靠戽桶口的那条绳必须不失时机地往上提，把水桶提出水面，待戽桶凭惯性升到一定高度时，靠戽桶底边的那条绳再用力往回一收，抛向水坝的另一面，水桶呈口低底高之状，把水倒出，随即再将水桶甩向下端，灌水，提桶，倒水，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把下端的水戽到所需的程度。
虽然看似简单的动作，却需两人控制好两根绳的力道与方向以及落差大小，什么时间用力？什么时间让力？若上下的距离大了，还需要戽第二次，甚至戽第三次。略一走神，左右两手的配合就会出现误差；如果两人失去默契，那么水就戽不上来了，有时身体还会失去平衡，甚至跌个踉跄，得不偿失，累得人精疲力尽，效果还不明显。熟练的戽水人就不一样了，一俯身，一后仰，一提手，一甩肩，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招一式，有板有眼，但这戽水的农活，是属于重活，需要有一定体力的人才能胜任，否则，是不能承受长时间像抽水机般不停地提水的。
农村娃对戽水记忆犹新
达州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山区丘陵地区，地处川渝陕结合部，川陕革命老区，以农业为主。上世纪80年代末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仍然采用粗放耕作，农耕时节，巴渠大地一片繁忙的景象依然浮现在脑海里，劳动的场面少不了“戽水桶”的身影。对于土生土长的农村娃来说，这会自然地勾起儿时的记忆。
戽水是一项费力的农事活儿，一天下来都会腰酸背痛，它虽然是一种较落后的农事项目，但在特定历史条件下，也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农田灌溉的基本要求。在没有农业机械的时代，再加上农民的科技意识和文化水平不高，水利设施建设不发达地区，人们沿袭古老的提灌方式，全靠旧式农具生产生活，使用简单粗糙的农业生产工具，不仅劳动力强度大，而且工作效率低。后来，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变化，国家大兴水利，农村现代化和机械化的广泛运用，戽水这项农事活动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李军 本报记者 向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