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框切开河流时

午后的阳光把

苍苍大巴山

泱泱前河水

沏在一壶春茶里

热气蒸腾

一只白鹭

在河岸金鸡独立

潜在浅滩的水藻

在暗处膨胀

这个季节的鱼儿

吐着气泡

把河水拆解成

深不可测的省略号

懒懒地坐在窗前

河水带着往事，毫无征兆地

让我眼眶的堤坝

比河床更早决堤

土坎上的蔷薇花

推倒季节的墙

在仲春的

阳光雨露下

静静地怒放

赏花的人

在诱惑里

将微笑定格

看不出有半点虚构

满枝的花朵

像极了少女的花衣

晾晒在这片土坎上

我用力一拽

纷纷扰扰的

蔷薇花

在鼻尖上馥郁

还有扎进怀里的娇羞

我一路低语

满腹的心思

赤裸在四月的

目光里

惴惴不安

月季花

我的认知里

一直驻着玫瑰的芬芳

误以为所有的红色都能酿成

醉人的酒

面对一丛月季

眼里满是遇见玫瑰的兴奋

其实，月季并没撒谎

只怪多情的我

指腹被茎秆上的刺扎破

一滴滚落的血珠

无法鉴定它们的真假

□向伯川（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