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老兵档案:

版次:09    作者:2018年08月22日

日军投降后,陈老随即辗转返回渠县老家,一直务农为生。在陈老虚岁百年之际,四川抗战历史文化研究会的志愿者为其主持了一场生日寿宴,渠县相关部门和一些爱心企业都前往祝贺。看着“抗日御倭西北寒,血战灵宝固潼关”的牌匾,陈老不由得热泪盈眶:“看着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大,现在我儿孙满堂,安享晚年,这一生也没得啥子遗憾了!”

陈老年岁已高,对很多往事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对灵宝战役中的那些点滴仍记忆犹新。 “在灵宝和日军激战,日军的战车常停在土坎上肆无忌惮地对我们驻守的阵地进行疯狂扫射和炮击。我们苦无反战车武器,只能以最原始的方法对付,要么在土坎下构筑掩体,以躲避战车的射击,使用集束手榴弹投掷到战车腹下,要么就是提前在两侧阵地前沿挖掘陷阱,当日军战车掉入陷阱后,我们一边反击日军步兵的冲击,另组织敢死队对陷阱内日军战车进行包围歼灭。哎,惨烈得很!” “我们第97师师长傅维藩,在灵宝战役中丢失牛庄因此被枪毙。后来部队撤退了3天3夜才退过潼关,水都喝不成,白天晚上都走。因为天上有飞机在轰炸,不走都不行。在潼关才煮了点面条,喉咙干裂得像起火一般,根本吞不下去。最后部队又退到西安守城防。在西安我感染了痢疾,害了一个月,不停打摆子,差点把命丢了。我心里还在想划不来哟,战场上都没倒下,不要被这个病给害死了哈,还好,熬过来了。”

陈老入伍前在龙凤乡街上做小生意。有一次在卖花生时和同村的董光育一同被抓丁入伍,随即被送到大竹师管区。

“我记得那一年腊月29日走路到甘肃,当时背一背米,到营山就没米了,就领苞谷。副班长张俊强迫我挑盐,我那时个子小嘛,怎么都挑不起来。他就用棒槌打了我几下,痛得我直哭。随后一位姓杨的排长看到后,问清缘由,就把副班长骂了一顿。我们背苞谷过秦岭,秦岭80里路,翻过秦岭又走了30里,一路又冷又饿,饿死了15个。” “到了甘肃平凉县,被编入57军97师290团,我任战斗兵,用的是步枪。1944年,我随军由西安步行到河南潼关,在灵宝高家庄和日军作战。”

国难之时,他们入伍从军;抗战之中,他们浴血疆场。日前记者与四川省抗战历史文化研究会的志愿者一道对达州抗战老兵进行了逐一寻访,追忆他们走过的烽火岁月,记录他们保家卫国的热血情怀,并将这些搜集到的老兵影像资料进行了整理,特推出《抗战老兵档案》。 抗战老兵如今全部年过九旬,留给我们的时间是如此有限,为了追上他们如风消逝的身影,唯有留下他们的影像资料,作为对他们最好的纪念方式,并以此昭示后人,更好地传承爱国主义精神,勿忘国耻,勿忘这段抗战史。

陈定坤,出生于1919年5月,渠县龙凤乡人,1940年入伍抗战,参加过灵宝战役。

□本报记者 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