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品
“老幺昨天晚上在你那里喝酒啦?喝了多少?半斤多!不是我这个当二伯娘的要说老五,你也快四十岁的人了嘛,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老幺才多大?到年底才十二岁,你让他喝那么多酒,不把他醉死呀!”母亲听五哥一说,马上大发雷霆。
“我没有灌老幺,是那几个小老表不懂事。我怎么敢灌老幺呢?我还一直在给老幺挡酒,不准那几个老表给他碗里倒呢。”五哥的亲生父母过世早,基本上也是靠我的母亲盘大的,一直视我的母亲为亲娘,平时就对我的母亲尊敬有加。
“不是你灌的老幺,他在你家喝的酒,出了事你也跑不脱!快去给我把他找回来。要是老幺有个三长两短,我找你老五拼命!快去找!快去找!”此时的母亲也缺少理智了,开始骂人。
“我们上午去苞谷茏茏里捉过玉米穗螟,他是不是还在哪个苞谷茏茏里没有出来?”我失踪的事不但惊动了刘家湾,也惊动了同学和老师,有个看热闹的学生说了这个情况。
“就到苞谷茏茏里去找。”五哥一听这话,带头往一片玉米地钻去,一群人分别钻进了几片玉米地。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几路人马在玉米地里搞清剿,很快就把我剿到了。我还躺在玉米地里昏睡着呢,嘴角的哈喇子淌多长。
“我的幺儿。你可把娘给吓死了啊。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酒那东西是随便能沾的吗?沾上想甩都甩不掉啊。”母亲抱着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了好大一场。
这就是我第一次喝酒的真实历史,够惊险够刺激的了吧?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我喝酒后的动静闹那么大,已经搞得周围家喻户晓,可那几个老表不甘寂寞,还大肆渲染,说我那晚上最少喝了一斤,甚至说喝了一斤半。喝了酒后明明是五哥把我背回家的,他们偏说我是自己跑回去的,不是走,是跑,晃都没有晃一下,简直把我宣传成了一个特别能喝酒的小神童。
“刘家几兄弟都能喝,可比老幺还差得远,老幺将来不是酒罐,是酒海。”当时农村将能装5斤酒的陶壶叫酒罐,装10斤酒的陶壶叫酒海。我年龄不大,酒名却大,小学时代就开始酒名远扬,成刘家湾的小酒海了。
遗传基因如此根红苗正,酒桌基础打得如此深厚扎实,只要我愿意,驰骋酒桌仅仅是时间早晚的事。
经过无数次的酒精考验,证明我也确实是酒桌上的一把好手。
喝酒为什么脸红
虽然我从来没有吹自己是“天府第一喝”,“全市第一喝”,也没有自封是单位酒桌上的“几大高手”之一,但曾经多次吹过“喝遍全桌无敌手!”
这个牛皮也吹得够大的啊。喝遍全桌无敌手,假如那一桌坐着“全县第一喝”,我不就比“全县第一喝”还要能喝;假如那一桌坐着“全市第一喝”,我不就比“全市第一喝”还要能喝;假如那一桌坐着“天府第一喝”,我不就比“天府第一喝”还要能喝;假如那一桌坐着一个更冲的“中国第一喝”,我不就比“中国第一喝”还要能喝;要是那一桌坐着个神狂狂的“全球第一喝”,我不就比“全球第一喝”还要能喝!(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