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啦。太险啦。真是一着险棋呀。”听到密林中几只熊时强时弱的大合唱，黄国让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的汗成串成串地往地下掉。

    “黄哥。你不让我打小熊，是知道小熊后面有大熊么？”枪友见“黑瞎子”退兵，从地上爬起来，腿肚子还在筛糠，问。

    “‘黑瞎子’喜独来独往，一般都单独生活，但在交配期或抚育小熊的期间，公熊母熊生活在一起，要等子女满了一岁，能够找得着饭吃了，公熊母熊小熊才各自独来独往，享受自己的‘自由空间’。我看刚才的那两只小熊，最多只有八个月大，后面不但有母熊，还一定有公熊，你打小熊，肯定要得罪它一家，不但母熊要找你，公熊也要找你，一家熊都会摽着你干。熊的报复心特别严重，谁要是惹着了它们，跑几十里路也要找上门来报仇。听说有几个猎人坐着汽车进山打猎，别的野兽没打着，抓到一只小熊。他们以为捡了个便宜，将小熊装进一个用钢条焊烧的笼子，想带回家养着取熊胆。汽车顺着盘山公路开了几十公里，猎人停下来找了个酒店喝酒。不知是小熊的妈妈还是小熊的奶奶，带着两只公熊，向猎人喝酒的酒店追来。听到熊‘嗷嗷嗷’的咆哮声由远而近，几个猎人吓得屁滚尿流，把装小熊的铁栅栏笼子往停车场一扔，开着车就跑了。几只熊追到酒店的停车场，找着了囚禁小熊的铁栅栏笼子，几把撕烂，救出小熊。

    它们没有找着那几个猎人，似乎觉得很不解恨，就拿停车场里的车子撒气，举起熊掌，见车子就拍。‘嘣嘣嘣嘣！’熊掌落下，车子的引擎盖砸烂了，车窗玻璃震碎了，没多少时间，就把停车场里的几台车砸了个稀巴烂，砸得停车场一片狼藉。酒店的老板和好几拨食客见几只熊来势汹汹，吓得赶紧关上店门，大气都不敢出。酒店里没有枪，只有菜刀锅铲，猎人拿着枪都被熊们追得撒腿逃命，拿着锅铲菜刀与它们对抗，那还不是自己找死？那几只熊为什么要砸酒店停车场的车子祸及无辜？有人猜测，恐怕是熊们怪罪酒店不该接待那几个伤害了它们孩子的混蛋猎人吧？你说熊厉害不厉害？”

    “确实厉害，再也不敢惹‘黑瞎子’了。黄哥。你叫我们趴下，你却那么与它面对面站着，你就不怕它来拍你‘巴掌’么？”

    “怎么不怕？我也吓得差点尿裤子。可我相信一点，我们没动它的孩子，‘黑瞎子’就不会主动伤人。我跑不行，只要我一跑，‘黑瞎子’一个冲锋就会把我追上；我趴下也不行，‘黑瞎子’嗅觉好，如果我们都趴下，它就会起疑心，认为我们要打它的埋伏，它一样要冲上来找我们拼命；我不把枪端着也不行，‘黑瞎子’欺软怕硬，如果我不端着枪，它以为我怕它，很可能上来就给我一巴掌，我端着枪，它也不知道我枪里装的是霰弹。” （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