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变迁

□赵柒斤

版次:05    作者:2018年10月12日

作为喜欢读点纸质书的“70后”,我觉得藏书的一大变化,就是从“抽屉”“书架”到“书墙”和“阅读器”。

如果说时间是一条流动的河,那么记忆的河床上,总有一些瞬间被定格成永恒。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们一家8口人蜗居在“一厅一卧一厨”、总面积不到50平方米的旧房里,卧室里一件红漆已剥落、高约0.8米的杂柜最上层三个抽屉中的两个就是哥哥和我最早的“藏书”之处。

当时,哥哥和我睡觉上楼,家庭作业趴在饭桌上做。当时读小学五年级的哥哥“课外书”塞满一抽屉,而刚上学的我也“霸占”着一个抽屉,课外书(其实就是几本连环画)及铅笔、绞笔刀松松垮垮地存放于一格抽屉里。书虽少得可怜,但我每天放学回家就拿出仅有的几本连环画折腾……读小学四五年级时,课外读物(流行杂志、连环画)越存越多,一个抽屉不管用了,就把所有的书堆放于柜上,每次看书都得从上到下把所有书折腾一遍。

伴随着农村责任田到户,温饱后的农民纷纷先从住房开始生活“改革”。父母不甘人后盖起新砖瓦房,我和哥哥搬进新房,新房有木制的写字桌,桌子旁边钉了一个书架,下面堆放着杂物,上面两格站立着读过的课本、连环画和《射雕英雄传》《侠客行》《西游记》等几本小说。当时农村住宅里,书架是难得一见的,我为此感到很骄傲。

读高中时,看到城里同学家的书房,羡慕不已。后从史书了解到,书房,古称书斋,是住宅内一个专门用来藏书、读书的房间。书房,既是办公室的延伸,又是家庭生活的一部分。故而,书房的双重性,又使其成为一个家庭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的幽谷。古人大抵都是先在书房里“学”,而后才到官场上去“仕”。入仕后,多数人皆是一脚踏进衙门,另一只脚仍踩在自己的书房里,欧阳修、司马光、苏东坡乃至“难得糊涂”的郑板桥等莫不如此。知晓书房功能后,我渴望拥有一间书房的梦想便越发浓烈……

后来,我们兄弟先后从山村“闯”进城,买了商品房,各自都装修了书房。2010年购置新房时,我装修了面积达23平方米的书房,临窗围钉一张半圆形写字台,左边电脑,两边皆是书橱。且书橱并非闲着,从上到下齐刷刷站立着书籍,流行的、经典的、中国的、外国的一应俱全,共有3000多册。同时,还添置了一台“电子阅读器”,里面储存1000多本书。阅读的冲动虽不一定和阅读条件、环境挂钩,但谁也不否认,好的阅读环境、阅读条件,的确是发掘阅读乐趣的一条捷径。

坐在书房里,顺手从书橱拿出一本书,这是一股怎样的沁人心田的芬芳啊!抑或点开电子阅读器,每一本书都让我感慨万千:书房和电子阅读器,是整个社会进步的缩影,更是改革开放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