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里的羊肠小道，宛如大地的经脉。我从会走路开始，一直用双脚测量路的高度、路的长短。童年时，上学、砍柴、割草、种玉米、拣菌子，都是孤独地，或有伙伴顶风冒雪，赤脚淋雨，艰难地负重行走在山间凹凸不平的乡间小路上，虽有痛苦、寂寞、惆怅，但总是欢乐歌声相伴，度过快乐的童年。

    几十年后不惑之年的日子里，节假日我常常在火峰山、凤凰山、王家山、犀牛山的林间小道悠闲地散步、听鸟鸣，欣赏林中翡翠小花，吞的是新鲜空气，喝的是崖隙泉水，看的是蓝天和白云自由奔跑飞翔。

    从南外启程，有时走石家湾，有时过白麓山庄，有时绕桂园山庄后面，带上书、背上水果茶杯，登高望远，安步当车。一路轻快地爬上火峰山垭口，时而顺着山脊，像骑着巨大的绿色骏马奔驰在大地之上、蓝天之下，心情异常愉悦；时而沿着半山腰的蜿蜒绿草和树叶蓬密的羊肠小道，望着绿枝和绿叶，听着枝头的鸟儿鸣叫，眼前不时出现“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天然画面。蜜蜂嗡嗡，百鸟互相鸣唱，打破山的宁静，偶尔在树林中、田野上传来牛羊鸡狗此起彼伏叫唤的声音，同时还有山间儿童砍柴割草的身影，既亲切又兴奋。

    我一直对犀牛山情有独钟，山间林中纵横阡陌小道，是我们或快走，或慢行，或寻找绿色的快乐的小道。犀牛山树林中，似曾相识的驴友，一路谈笑风生，精神抖擞地喊山、爬山，享受着户外有氧运动健康的生活方式。

    山腰和山脚下，田地里那诱人的绿色是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淳朴的村民从不和我们讨价还价，我们也从不计较，只图新鲜环保，互相热情地在田间地头、松林中买卖着白菜、红苕、土豆和新鲜水果，其乐融融地享受宁静和幸福。

    走在火峰山、犀牛山间的小路上，虽没有暮归的老牛和夕阳作伴，却有多彩多姿的鲜花、绿色的空气、新鲜的蔬菜。“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小河在美丽的村庄旁流淌。”“路旁的花儿正在开，树上果儿等人摘”，这些歌词仿佛就是根据这些真情实景复制克隆出来的，这些美景从歌声里蹦出来唱到了现实生活中——生活如歌，生活如画。

    有时在山间听山、喊山，听山的回音绕山梁扩散，时不时见景诵诗或自己写几句心理感受，捕捉大自然最细微最美妙的风景。

    在山间，在林中，我们要么自己煮好香肠，背上开水，带上面包和水果，自备午餐；要么就在附近老乡家中，扯回地里泥土清香的蔬菜，在清香四溢中，和老乡如亲戚般谈天说地，一起吃完可口的饭菜。遇上甘冽的井水，还会背回几公斤回家泡茶品味。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没有灰尘、没有噪音，有的只是新鲜的空气和宁静。想走就走，想坐就坐，想停就停，无拘无束，真正有无穷的乐趣和永恒的吸引力。

    □邹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