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只有4岁,但最爱出去玩了。我们小的时候,能随着大人一起去上个街就觉得很奢侈。现在的这些小家伙呀,和我们那时候还真是不同。每天早晨一睁开眼,儿子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今天是不是上学的日子?”当我说今天可以出去玩的时候,他就会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叫着跳着:“呃,可以出去玩了……”
还是一个月前吧,我对他说过,如果表现很乖的话,可以在五一节的时候带他到重庆去玩,他于是每天早晨起来都要问,五一假到了没有?五一假怎么还不来呀?儿子有点晕车,每次坐车都会吐。我就故意逗他:“还是不要去了吧,不怕晕车吗?”“不怕!”小家伙说得很坚决。
其实,对于我们这些成年人来说,并没有多少地方能够让我们有兴趣前往。我甚至觉得放假了到哪里都一样,就是在家里呆几天也行。但孩子执意要出去走走,我们也只好答应他了。
在去火车站的汽车上,儿子照例吐得特别厉害,小家伙紧蹙着眉头,显得很难受。但他依然坚持着。他甚至还安慰我说:“没事儿,过一会儿就好了。”哎,儿子不也是为着自己的一个愿望吗?一个小孩儿尚且能为实现自己的目标而坚持,想想我们有时候还不能呢。
儿子就这样坚持到了火车站。还好,在火车上,儿子的精神出奇的好。他说自己只晕汽车不晕火车。他穿着小西装,像个小大人,几下就和邻近的几个小伙伴成了好朋友。想买东西了就自己去问。在买一个小葫芦的时候,他和卖葫芦的叔叔讲起了价钱,买来后还像模像样的念起咒语来,说是想把蚊子收进葫芦里,逗得车里的人哈哈大笑。
因为时间太紧,在重庆我们只去南温泉玩了一天。南温泉位于重庆市巴南区南泉镇,距我们住的地方只有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和我们同车的有好几个小伙伴,儿子开心极了,似乎忘记了自己会晕车。他拿着一个塑料袋子,放在车窗上,听呼呼的风声,他说自己在放风筝。这家伙总能给快乐找个理由。
大概还是在儿子两岁的时候吧,我们带他去泡过温泉。他直到现在也还记得非常清楚。看到水的时候儿子是那样迫不急待,激动得不停的叫着笑着,催促着我快点把他放进水里。儿子小小的身体穿梭在游泳池里的大人们之间,穿梭在大大小小的水池之间,留下一路欢笑。
我为儿子的天真和稚气所感动。和儿子比起来,我甚至有些自惭形秽。在我们成年人的世界里,有着太多的戒备、顾虑、虚荣和冷漠。特别是在面对生活的压力的时候,我们往往会选择知难而退,有时还会为这种选择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们已然缺乏了面对生活的激情和勇气。然而孩子们不会想得太多,在他们纯洁的眼睛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就像这次到南温泉,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但我却明显不像儿子那样激动了。我们用老成的面孔伪装着自己不再激动的心。同行的一个朋友说,走出来无非就是想让孩子见见世面,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到哪里去、去不去都无所谓。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啊。
第二天早晨,我还在睡着觉,儿子又在催我了,他说今天又想到动物园里去了。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是啊,这么好的天气,还有什么理由呆在屋里?我应该带上儿子出去走走。
外边花正红,叶正绿,天空很晴朗——原来生活如此美丽。
□谢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