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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26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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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桥

  听说“彩虹桥”,名字很美丽,并且就在达州,我有些神往。

  一位朋友告诉我,去彩虹桥,要带爱的人一块去,牵着手,走过桥,就会一生一世相爱。我不相信这样的话,但我喜欢这样的“传说”,我是带着虔诚的心前去瞻仰的。

  从达县南外出发,沿着河边公路逆流而上,过亭子镇,前往大风乡,便来到了传说中的“彩虹桥”。

  早在网上见过它的照片,桥体直立,桥身宽阔,形成虹拱,与波光粼粼的河面相映成趣,神似天上的彩虹。

  其实,彩虹桥,只是网友们取的美名罢了,它真正的名字,叫高拱桥。

  高拱桥,这名字形象、生动,朴实而准确。站在与它相伴的另一座公路桥上,我一睹了它的全貌。我看过许多的石桥,它们的拱,就像一个椭圆,卧于河面。而高拱桥的“拱”,却把横卧的椭圆直立了起来。这让我想起了中国传统里双手拱着问好的手势,高拱桥的拱形,就像伸出的两只手抱在一块,与人问好。可是,桥跨江面,江卧群山,在这广袤天际之间,这双抱着问好的巨大手臂,谁能有资格接受这样的问候呢? 

  高拱桥的拱,还让我想到了用毛笔字写出的另一种“人”字,它没有匍匐于河面,它有着拱的弯度,却不失直立的尊严与刚强。

  来到桥头,约十米宽的石梯桥面上,石缝里长出星星点点的野草,点缀着因岁月磨损而失去棱角的石头。石梯陡峭,条石横卧,两侧的桥栏也用条石竖摆而成,显得随意自然。拾级而上,能与一个人的一生对话。我分明看到一个小孩,拽着大人的手,爬过石梯;他渐渐长大,从桥上追逐而过;他已长大,从桥上去迎娶新娘;他开始匆匆忙忙地从桥上走过,去为了生活而奔波;他已渐渐变老,在桥上走走停停,甚至停下来,在夕阳中,望着流逝的江水,或遥远的群山,或高远的天空。

  拾级而上,还能与一段历史对话,我分明听到了呐喊声,奔跑的脚步声;拾级而上,还能与岁月对话,我分明感受到了阳光的灼热、雪的冰凉。

  上到桥顶,两个平面展现在我的眼前。平面的交界线,便是桥的中心线。我缓步在中心线上,终于感受到了桥的分量——连绵起伏的群山,那些从群山上奔波而来的石头,一块、两块、三块……让桥基从江的两岸不停地生长,拔地而起,渐渐合龙。修建者们的目标也许是让桥身高高隆起,远离江面,远离汹涌的波涛。修建者也许更多地注重了桥身的安全与坚固,而忽略了桥体的优美。

  也许正是这种“忽略”,才造就了桥身独特的拱高美。

  我喜欢这样的拱高,站在它的顶端,我也终于站在了巨擘相交的拳头之上,有了向天地问好的气势。正在此时,两位白发老人一前一后从桥上走过。他们那稳重的步伐、安然的神情、微微有些驼起的背影,都在讲述着他们多年来与桥的故事。我的思绪有些飞扬了,我有些相信那个传说,与心爱的人,走这样的桥,会一生一世相爱。从江两岸弯向对方并紧紧相扣的巨臂,难道不正是架起了一座通往生活的连心桥?就像我们紧紧地扣紧另一半的手,生活自然坚固美好。

  高拱桥的美,它有着架于空中的气势,也有着牛郎织女般永远相守的爱情缠绵。

  高拱桥下没有波涛汹涌的江面,只有涓涓细流;桥下明月江的两岸没有险恶的地势,只有普通人家的住房。如果你要去看风景,我劝你早早地停住脚步,那儿只有一座形式特别的石桥。

  但我以为,赋予高拱桥“彩虹”的美称,名字不为过。

  □李佳君(达州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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