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版:生活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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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30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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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鸡不土

  民以食为天。在物质条件丰盈充裕的今天,填饱肚子早已不成问题。饮食文化逐渐泛滥开来,吃要新、鲜、奇、野,动辄上千上万的席桌。看着大盆大盆被倒掉的剩菜,想想真是到了奢靡的地步。而往往奢靡的宴席填不饱肚子,最后还得以面条裹腹。这是讲的食之大也。普通百姓,吃点小火锅、大众鱼、炖羊肉、酸辣鸡也挺知足。

  如今食鸡之肉,讲究的是个“土”字。首先便问是否土鸡,还得溯本求源,追问从何而来,以探究这个土鸡土得是否地道,越地道越醇厚。土鸡和非土鸡在价格上有着迥然的差异,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愿意寻那土鸡而去的。查看了它的身子鸡冠鸡脚之后,再拨开鸡毛勘验皮肤,在听过老板介绍这鸡来自山那边很远的乡里之后,心满意足又心绪难耐地等待美味上桌。喝上一口浓香的鸡汤,嚼上一块绵香的鸡肉,恩,应该是土鸡吧,却又有那么一丝的不确定,怎么还是没有儿时乡下吃到的鸡肉那么香呢?

  一次回乡,发现满院里飞着跑着的鸡,羽毛不艳,身子肥硕,个个都腰圆体胖,听说生长很快,可以长到七八斤乃至更重。想想小时候,使劲儿喂养指望着卖了做学费的那些鸡,一年半载长到四五斤便算厉害的了。那些鸡毛都会被一根根挑拣出来扎毽子用的,我们那里肥鸡的鸡毛颜色鲜艳、羽毛极长,骄傲地张扬着,比如今见到的鸡多一些雄风。听乡邻们讲过才知道,如今都是培育出来的良种鸡,有很高的科技成分,生长快、周期短、个头大、疫病少,适合农民养殖增收,而我们小时见到的鸡,也就是如今被称为正宗的土鸡慢慢被淘汰,逐渐退出养殖市场,很难寻觅它们的踪影了。 

  不经意在农户家里见着鸡婆带群小鸡溜达,还会惊喜半天:看,这才是真正的土鸡!殊不知,那鸡婆婆本身便不是本地家养的正宗土鸡,也只不过是市场上良种鸡的后代,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土鸡和良种的杂交而已。所以,人们如今吃到的鸡,究其根本,绝不是真正的土鸡了。经过良种的冲击,几轮杂交之后,土鸡会完全陷落,退出历史舞台,渐次隐匿而去。不过,为了人们越来越挑剔的味觉,也为了自然的生长轮回,比起成规模的圈养,还是有人愿意放养那些鸡,让它们自由自在地在院子里奔跑飞跃,吸日月精华、喂粗食杂粮、按规律作息、依本性繁衍,这便是现如今人们花大价钱吃到的“土鸡”了,虽然“土”得名不符实,但相比味同嚼蜡的所谓洋鸡,又不知强上多少倍去。   

  鸡的物种演变,悄无声息地进行,却又快速产生成效,将土鸡消灭得那么彻底,如果这是一种策略的话,该是多么英明的决策。运用于人类,应该能达到侵略、战争、和平演变、经济控制等等一切手段都无法企及的特殊效果。试想,要是我们能派出具有强健体魄、超强智慧、阳光外形、温柔电眼……当然,最重要的是立场坚定意志坚定思想坚定的大批帅男,当然,也可以是魔鬼身材、天使面孔、精明头脑、妩媚眼神……以及以上“三坚定”的大批美女,自然、悄然、默然地以各种方式,比如留学,比如移民,比如偷渡,比如婚嫁等等等等,进入我们想要收复的某某地,一轮一轮下去,岂不是和土鸡一样,完全被我们所取代吗?不过,人相较于鸡,最大的不同乃在于思想,这种方法最难控制的就是人的思想,既要保证前去占领的人思想不变,又要保证演化而来的人思想转变,还是有一定操作难度哈,但是最难的还不是这一点,应该是怎样才能拥有那么一大批具备条件的非常优秀的超越他人的同胞呢?

  ■罗红梅(达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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